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不是要取悅誰，我只是想成為我自己

手機螢幕又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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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她們兩個同時看見了那條訊息，像是一道毫不留情的利刃，當著她們的面直直劃開：

【打扮成那個樣子，以為能接近我一點嗎？有夠噁心，女人不像女人，誰會喜歡這種妳？一輩子孤獨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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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瞬間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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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沒有立刻反應，只是眼神緩緩失焦，彷彿眼前這幾行字，不只是文字，而是從熟悉的聲音裡吐出來的惡意——熟到她甚至連回想都不用，只憑聽感就能想像那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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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幾秒，她才低下頭，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在極度小心地對著湛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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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我只是喜歡這樣的打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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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很輕，像怕被誰聽見了會被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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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得中性一點、舒服一點，我會比較自在……」

「我沒有想過要接近誰，也不是要…讓誰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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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很慢，像是在深深挖掘自己語言最深的底層，才找到這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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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她望向湛霖，眼神裡閃過一抹不安。那眼神像在問：

「我這樣……是不是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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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沒有立刻說話，她只是輕輕捧起家瑜的臉，讓她的視線與自己對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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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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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比剛才更穩，卻也更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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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我開始不斷留意妳，是什麼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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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愣愣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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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剛調來第三天，那時候我在文件堆裡快被逼瘋了，大家都說新來的那個學妹很沉默、不太會打扮、可能撐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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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看見一個人——穿著素色襯衫、卡其褲，頭髮短短的，戴著黑框眼鏡，蹲在地上，一張張檢查舊資料，一邊小聲的標註，一邊做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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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我不知道為什麼，心跳得很快。不是因為妳漂亮——而是因為妳就是妳自己，那樣讓我想靠近、想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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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深吸一口氣，眼神熾熱卻溫柔：

「我愛的，是穿著妳最自在模樣的妳，不是為了誰打扮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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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誰對這樣的妳感到噁心，那不是妳有問題，是他的世界太狹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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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聽著，眼淚一點一點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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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突然卸下了什麼沉重的東西，整個人垮進湛霖懷裡，小聲地抽噎著：

「……可是那是我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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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把她摟得更緊了些，低聲回應：

「那是他的錯，不是妳的。

他不懂妳、傷害妳，我不會讓那些話留在妳心裡。從現在開始，我們一起刪掉，一句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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