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對不起，我總那麼任性讓妳累

——家瑜——

清晨的陽光很淺，薄得像輕紗。

她醒來時，先感覺到的是一種溫度——有人抱著她，很緊、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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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睜眼，就先聽見一聲低低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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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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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湛霖的聲音，帶著點遲疑，也有一點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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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是湛霖那雙睏倦卻依然溫柔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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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醒了。」湛霖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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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有些慌張地起身，卻被她輕輕按回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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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關係的……」湛霖的聲音很低，像是怕吵醒某個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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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問了一句：

「妳還願意把那些話……慢慢告訴我嗎？我想幫妳把它們，一條一條刪掉，不讓它們留在妳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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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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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愣地望著湛霖，沒有立刻反應，只是張了張口，最後卻低下頭，小小聲地說：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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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一愣：「妳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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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總讓妳很辛苦……」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像在責備自己：「明明妳已經很努力了，我卻一直……發作，還控制不了自己任性的愛妳，讓妳又要哄我、又要照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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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真的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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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到後來，聲音已經幾乎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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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問妳：湛霖妳會不會後悔？是不是早就受夠我了……只是妳太溫柔了，不想說出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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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在被子下緊緊握著，身體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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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聽著，心像被誰攥了一下。

她終於明白了——家瑜並沒有理解她那句「那些話」指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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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自己是在說那份藏在心裡、對她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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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輕輕握住她的手，貼上自己的掌心，低聲說：

「我不是在說妳對我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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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家瑜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我是在說，那些……手機裡彈出來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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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一瞬間瞳孔微縮，整個人像被點醒了般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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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看……只是昨晚妳睡著了，我想幫妳蓋外套，然後……訊息自己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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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很輕，沒有責問、沒有憤怒，只有溫柔與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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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讓妳知道，從現在開始，這些東西妳不用一個人留著。妳不用假裝看了不痛，也不用笑著說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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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以生氣、可以難過、可以害怕、可以哭出來……而我，都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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