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膝上睡去的她，與我永遠不會說出口的願望

——小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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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第一次真正伏在我腿上的時候，

我沒有任何激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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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心跳亂拍，也沒有偷偷竊喜。

只有一種像是小小潮水輕輕湧進心裡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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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願意了啊，願意把重心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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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得很沉，甚至有些迷茫。

我感受到她靠著我的時候，那全身肌肉一層一層卸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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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頭貼在我腿上，呼吸熱熱地灑在我膝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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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平常有多強。

有多拚命，有多不肯讓自己倒下，有多不容許自己在別人面前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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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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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曾經對我露出火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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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每次靠近家瑜時，

她幾乎是立刻站到了我與家瑜之間，那眼神像是能一刀割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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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笑了，什麼都沒說。

因為我知道，那不是敵意，那是她太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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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乎家瑜，不願意誰搶了她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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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起員工旅遊那晚——

她喝醉，整個人軟得不像話，我扶了她一把，她立刻往旁邊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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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界線清楚得過分，她只想被家瑜碰。

在醉理最誠實的時候說：

「喜歡是妳的自由，而我的心只能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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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很輕，但我聽見了每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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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見過，最誠實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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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記得我替她擋酒時的神情，明明不願意碰我，仍緊抓著給我支撐。

還有我高燒那天，她坐在我不遠處，

眼裡滿是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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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是那愛的分明的人，醋意明顯，界線分明，卻一次一次讓我更加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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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想起家瑜撞到玻璃門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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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只是想靠近我、碰我額頭確認我有沒有生病，

我不想讓她們想太多，太快地退開，太敏感地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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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去重心，撞上門框，額頭腫了一整週，

也從那天起，變得奇怪、變得壞壞的，變得——

每晚都把湛霖愛到說不出話、走不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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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太累了。

我看得出來，卻什麼都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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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只能這樣。

在她快撐不住的時候，讓她靠著我喘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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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她揉揉肩，貼上暖暖包，替她撐住幾分鐘的重量。

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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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辦法成為她的戀人，

但我想成為，她不小心跌倒時，會跌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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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睡得很安穩。

這是我見過她最安靜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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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工作時的專注、也不是戀愛時的溫柔爆炸，

而是……卸下所有之後，那個真正需要被照顧的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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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頭，輕輕撫過她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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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躲，反而往我腿上蹭了蹭。

我笑了，沒出聲，只是輕輕地、像哄貓一樣，一下下順著她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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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妳不用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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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知道，我多希望這條腿，能讓妳靠久一點。

我不會奪走什麼，也不會多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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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會繼續待在這裡，等妳撐不住的時候──

哪怕只是五分鐘，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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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靜靜地，幫妳擋下一些風。

然後看著妳，醒來之後，回到那個妳最愛的小貓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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