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兩天一夜的出差#2

飯店旁的中餐廳包廂，桌上鋪著白色桌巾，桌邊座椅規矩。幾位部門主管已經入座，場面氣氛不算緊繃，但也不是放鬆到能閒話家常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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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坐在主客旁邊，小佳則安靜地坐在她一側，低調卻謹慎地觀察著桌邊的對話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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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一道一道上，話題也越說越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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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合作案時，一位姓林的處長舉起酒杯笑著說：

「我們這次真的很幸運，能讓湛霖來對接這案子。人長得漂亮，做事還乾淨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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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跟著笑了幾聲。也有人半開玩笑地說：

「這樣的條件，如果我家兒子在這單位早就叫他去追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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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只是笑了一下，語氣不輕不重地回應：

「可惜我已經有伴侶了，讓長官的兒子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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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聲「有伴侶了」說得淡，卻很穩。小佳坐在旁邊，微不可察地握緊了手中茶杯，眼神落在湛霖的側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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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家瑜學姊呢。妳講這句話的時候，眼角那個放鬆的線條，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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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處長舉起酒杯，笑著看向湛霖：

「來來來，這麼會講話，怎麼能不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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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幾人跟著附和：

「對啊，敬湛霖一下，太客氣就不像是咱們一夥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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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手慢慢伸出去，指尖剛觸到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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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這杯不喝就是不給面子，特別是在這種層級的飯局裡。但她也知道，她的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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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杯梅子酒，她就會臉紅耳紅，說話發軟，像戀愛中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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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了咬唇，正要硬著頭皮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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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

小佳笑著伸手，直接接過她手中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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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杯，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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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溫溫柔柔，笑容禮貌中透著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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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微愣：「小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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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轉頭對長官說：

「湛霖學姊等等得開車送我們回飯店，雖然只有一小段路，但我們在公司是有交通責任制度的對吧～喝酒真的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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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一下，眼神彎了彎，笑得更輕鬆一點：

「但如果處長不嫌我菜鳥一杯，那我就先敬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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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不給人退路地一口乾了那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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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一陣笑聲，有人起鬨：

「唉唷，這學妹好會講話！湛霖你帶的吧？不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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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處長哈哈笑了，也喝下酒杯：「行啦行啦，這妹妹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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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眉頭微皺，但沒有拆穿她「我得開車」的謊言。她知道——飯店就在捷運出口，不需要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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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知道，小佳從來沒喝過酒。更知道，她是為了保住她的冷靜與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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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場飯局下來，小佳硬是笑著應對了四杯清酒、兩杯調酒，臉色逐漸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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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沒有出錯，沒有說錯一句話，甚至在幫湛霖遞水、補話、整理會議備註時，都一如白天般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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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看著她，心裡忍不住有點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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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那種「喜歡一個人到想幫她遮風擋酒」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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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想起員工旅遊和小佳同房的那晚，她因國王遊戲被罰酒醉的一塌糊塗，小佳在房內說：「我也能喜歡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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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只是躺在床上迷糊著說著：「喜歡…是妳的自由呀…但我的心理…已經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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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這份「不動聲色的偏心」，不是朋友之間會做到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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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局結束後，她扶住有點輕飄飄的小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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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笑笑的輕輕推開了湛霖，腳步有點微晃：「嘻嘻…妳的小貓若看到我們這麼黏…會吃醋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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