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風聲仍在，但我不退

——家瑜——

我想，我是從那天早晨起，慢慢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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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聽見他們說什麼，我會躲、會僵、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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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我走進辦公室時，還是一樣牽著湛霖的手。

明知道那一牽會讓幾個眼神轉過來，但我不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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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時，我一樣拆開兩個便當，坐在她身旁，

一邊吃、一邊默默用筷子挾了一塊她最愛的蜜汁雞腿肉，

遞到她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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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下，沒說什麼，只是微笑張口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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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的那一段對話——沒有語言，卻比任何解釋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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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們還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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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低聲、有人假裝轉頭、有人裝作在看報表。

但我不退了。因為我發現──

「如果我總是退，那湛霖就得一直擋在我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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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已經為我擋過那麼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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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我，比任何時候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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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剛從那個湛霖失明的世界回來的時候一樣。

我曾經在沒有光的世界牽著她走過一段路，

現在我也能，在這個滿是流言的地方，撐住她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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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能走到這裡，不只是因為夢，

還因為那些——站在我身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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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宣宣看著我們那堅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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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昕昕默默陪著她走回座位時那句：「我們會記下來，全部都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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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小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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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對別人笑著說：

「我覺得家瑜學姊不會是那樣的人欸。她明明就那麼溫柔、做事小心翼翼……」

「湛霖學姊也是正氣那一型的人吧？就算有什麼感情，也不會去算計別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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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話讓我眼眶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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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可能還沒完全理解我們的關係，

但那一刻，她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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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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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以為，我要等到所有人都接受，才有資格站在陽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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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我明白了：

「只要有一個人願意相信，那我就有力氣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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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站著，她就不需要一個人扛所有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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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我們一起走出辦公室。

她習慣性地放慢腳步，想等我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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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主動牽起她的手，緊緊地。

「湛霖，我在這裡，今天換我守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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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看我，眼神一震，過了幾秒才笑著說：

「……好，我讓妳當我的盾。但只今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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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湊近她耳邊，說得很小聲：

「不止今天，是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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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牽著手走出來，夕陽照在我們影子上。

那天的風還是有點刺，但我的心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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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就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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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一直給我的，現在，我能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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