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妳的眼神並不是這樣說

——湛霖——

最近的家瑜，多了點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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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工作多，而是──小佳，出現在她身邊的頻率也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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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開完會，小佳總會慢慢走向家瑜座位，手上拿著一份資料，語氣總是小小聲：

「學姊，我剛剛那邊的計畫段落不是很懂……不好意思一直打擾妳，真的只是想把事情做好啦，沒別的意思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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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補一句：「妳和湛霖學姊感情那麼好，妳們不要誤會我哦，我很清楚知道妳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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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眼神，總停留得太久。

停留在家瑜低頭專注翻資料的手指上、唇邊的弧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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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我提早回辦公區，剛好撞見小佳站在家瑜桌前，幫她貼會議簡報的標籤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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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說：「這種細碎的工作學姊都自己來好辛苦哦～不然我幫妳貼，反正我這邊沒那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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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這句話，慢慢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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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標籤太近會擋到列印區，還是讓她來吧。」我語氣平穩，眼神卻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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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一愣：「喔……不好意思，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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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有很多報表要處理不是嗎？我記得妳今天還有另一組的會議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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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尷尬一笑，點點頭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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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在一旁看著我，想說什麼，我只是朝她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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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佳走後，我湊到她耳邊：「下次這種東西讓我貼，妳不需要別人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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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臉天真地問：「妳是不是又在吃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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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我只是守住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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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茶水間，小佳也開始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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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學姊，今天的報告真的是……太厲害了欸，我真的好佩服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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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禮貌一笑：「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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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得稍微近了一步，聲音變得有點私密：

「妳跟家瑜學姊真的很……特別耶，感覺那種默契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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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她那雙眼──不是欣賞，而是一種說不清的試探與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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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禮貌回答：「我們確實花了很多時間去了解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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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裝作無意地問：「啊～那家瑜學姊有沒有什麼讓妳最受不了的小習慣？比如睡姿會踢被子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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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瞇起眼：「那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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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笑地退開：「哇～對不起啦，純粹好奇嘛～我是真的支持妳們的，只是……自己沒辦法想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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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坐在筆電前寫日記時，特地寫下了這句：

「她說她支持我們，但她不是在支持，她是在觀察──試圖從我們的眼神、語氣、動作裡找出她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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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不屬於那族群，

卻一天比一天更靠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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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不會介入，

卻用最無害的姿態，踩進我和家瑜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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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只是單純學習業務，

可我從沒看過她這樣頻繁地靠近任何一個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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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早就不是會坐著等人越線才反應的湛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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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守住我們的界線，

也會讓她知道：

這裡，是我與家瑜之間，沒有空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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