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我的心臟快死了

——湛霖——

我們吃完晚餐後，她窩在我腿上，小貓一樣地打著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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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的側臉，終於還是問出口：

「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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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眨眨眼，眼神有點睏，但還是很乖地回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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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壓低聲音問：「如果今天換作是我，有人餵我吃東西……妳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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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個人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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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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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如果有別人像今天那樣，做了便當給我，或是拿著叉子要餵我吃一口，妳……會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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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著眉想了一下，然後緩緩點頭：

「嗯……會吧。會覺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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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鬆一口氣，她卻接著說：

「……但如果妳吃得很開心，那……我可以……忍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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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間失語，腦袋像被重擊一樣當場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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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補了一句，還一臉超認真：「我不想讓妳不開心，如果那是妳喜歡的味道，我可以慢慢……習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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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手裡的茶杯，盯著她，內心火山開始活動：

——「不是妳的味道我吃個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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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咬著牙沒爆，只是聲音低到快貼著她耳朵：

「……妳為什麼會覺得，妳需要“忍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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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眨眼，像是真的不太懂為什麼我問得這麼重：「因為……我又沒什麼特別的啊？妳那麼優秀，說不定別人會做出妳更喜歡的東西……我又不能綁住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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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臟重擊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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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繼續說：「如果妳喜歡，然後吃得很快樂……那我就……在旁邊看就好，也不是不行……我可以學著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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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不下去了，直接把她抱進懷裡。

「妳這個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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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困惑：「……我說錯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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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全部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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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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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住她的臉，一字一句說給她聽：

「家瑜，我不會吃別人餵的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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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飯，不只是味道。

我是連妳捏飯糰時皺眉的模樣、煎蛋時會不小心翻破一次還裝沒事的習慣，我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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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不能忍耐，妳也不用學習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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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除了妳，沒人有資格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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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完後愣住了，然後臉慢慢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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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真的沒想到那樣會讓妳那麼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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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難受，我是……氣自己，居然讓妳以為，妳需要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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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頭：「……對不起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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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把她緊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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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有人要餵我，妳不准忍耐。妳要直接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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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臉驚：「蛤？為什麼是咬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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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貼著她耳朵說：「因為我就喜歡被妳咬，其他人連靠近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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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羞又笑：「妳這隻炸毛大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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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我是只炸給妳看的大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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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她一直窩在我懷裡沒離開。

我明天打算早起，在她的便當蓋上貼一張親手寫的標語：

「她只能被我餵，不能忍耐被別人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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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看見那張紙條會臉紅，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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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想讓她記得──她不是「能被代替」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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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心裡，唯一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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