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啟程

——家瑜——

那天下午，陽光靜靜地落在我們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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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坐在我對面，喝著我泡的熱豆漿，她的手指還貼著桌面上那一排點字貼紙，輕輕摸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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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忽然覺得心口暖得有點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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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湛霖，我感覺到身體的某處……好像快要甦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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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動作停了一下，轉頭，安靜地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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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就是她。」我輕聲說：「這個世界的『家瑜』。那個讓我來到這裡的她……好像，快要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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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期待她立刻回答，我只是看著她，繼續慢慢說著心裡的話：

「我很感謝她讓我學到很多很多……讓我知道原來靠著妳們，不是懦弱，是一種深深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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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給了我機會去面對我害怕的東西，是她讓我可以牽著妳的手，一起戰勝我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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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的唇微微動了一下，像是想說什麼，但終究沒有打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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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明明是笑，卻有一點鼻音顫著：

「如果有一天，我回去了……妳不要太難過，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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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們還能在夢裡見面，那時……或許妳能真的看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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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像著那個畫面，湛霖站在夢裡，看著我朝她笑——用眼睛、用整個人看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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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不見了，我只是學會了守護，也學會了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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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成了她交給我的任務，要回去原來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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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住喉間的酸，輕聲補上一句：

「是妳讓我知道，我也能成為撐住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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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

「謝謝妳，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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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回握我，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把額頭靠上我肩膀，抱住我，像把整個人都藏進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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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樣抱著彼此，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又像是早已知道一切即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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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還在，茶水還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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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聲說了一句話：

「那我會等妳。等她醒來，也等妳……在夢裡回來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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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沒說出口的那一句是：

「等我再次見到妳時，我會記得，這裡的湛霖，教會了我愛是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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