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反擊的序章#2

——家瑜——

我沒想到她們真的會整理出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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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一腳踏出辦公室，看見昕昕和宣宣站在騎樓下的時候，原本以為只是朋友見面，說些「妳們辛苦了」這種話。

可是她們的表情，不像要閒聊的樣子。

昕昕說：「我們有東西給妳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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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開筆電，螢幕一亮，我看到她的手停在某個資料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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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_職場霸凌_侯前輩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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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個人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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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語音檔播出來的那瞬間，我的指甲幾乎掐進手心。

「妳們這種人，到底哪來的臉回來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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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我第一次聽見這句話。

但這一次，我不是一個人聽見，而是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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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站在我旁邊，握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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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又聽到了。雖然她的臉沒有太大表情，但我能感覺到，她的指尖在顫抖。她也在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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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一段段語音、一張張紀錄、一行行時間對照、一份份業務分配不公的圖表……宣宣和昕昕不是說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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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是真的在幫我們對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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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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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那些證據，而是因為有人站出來說：「不是只有妳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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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從背後擋住了我即將倒下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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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幾個月的煎熬、壓抑、吞忍，在這一刻終於有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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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昕昕說：「我們不是要報仇，是要阻止下一個人被他這樣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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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我幾乎忍不住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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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沒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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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湛霖牽住我，把我拉向螢幕，輕聲說：「不是為了報復，是為了讓這個地方以後，不會再有人像我們一樣，痛著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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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看見昕昕的眼神、宣宣的眼神──那不是旁觀者，那是同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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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開口時聲音很輕，卻是我這陣子說得最堅定的一句話：「如果有我在，下一個人，就不會是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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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騎樓風有些冷，紙張被風吹得一角一角掀起，好像所有藏起來的事，終於要翻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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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未來不會容易，但我們四個站在那裡的時候，我終於不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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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不是那個只能哭著把委屈吞下去的人了。

現在的我，有證據、有戰友、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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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做的不是報仇，是清理腐壞的地方，讓未來有空氣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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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反擊，不是從控訴開始。

而是從我們不再沉默的那一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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