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我們曾大吵一架#6

——家瑜——

我醒來那天，是好幾天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頭腦清醒。

窗外陽光透著柔白，床邊傳來鍋鏟敲擊聲和食物的香氣。

我還沒起身，就聽見湛霖在廚房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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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應該快好了吧？今天熬的是她最喜歡的那種瘦瘦粥，沒有蔥、沒有薑，只放了一點點鹽……唉，我真是完蛋了，怎麼會記這麼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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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著枕頭笑了出來。

嗓子雖然還有點癢癢的，但體溫已經穩定，頭也不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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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下床、披了件外套，走到門口，沒有立刻出聲。

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個在鍋前緊張兮兮攪粥、還偷偷把我的湯匙泡在熱水裡消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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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回過身來，看到我站在那裡，手裡還拿著她疊好的毛巾。

她笑了：「欸？不多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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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去，搖搖頭，輕聲說：

「睡飽了，也差不多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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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愣：「真的沒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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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真的。」

然後，我慢慢地走近她、踮起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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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輕輕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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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她眨著眼，有點不敢相信地摸摸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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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話，只是靜靜握住她的手，將她那枚銀對戒按了按，低聲說：

「之前我發燒，怕傳染給妳，一直忍著不敢親。

但我很想，很想親妳一次，謝謝妳把我接回來，讓我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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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紅了眼眶，一把把我抱緊，貼在額邊低聲說：

「下次，哪怕妳病到不省人事，也不准跑去旅館。

不然我會…我會真的發瘋，妳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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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點頭，把臉埋進她肩膀，鼻子有點酸，卻是這幾天來最放鬆的一刻。

「好，下次我直接躺床上等妳，不會再亂跑了。

然後…等我下次生病，還可以再預約這種被照顧套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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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了我一下，語氣咬牙又心軟：

「可以，附贈吻一枚，不限病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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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額頭抵著彼此，對戒在陽光下閃著一點點微光。

那不是求婚戒，但那一刻，我比任何時候都更確定——我已經在她的家，在她的心裡，也在她願意守護的未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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