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我們曾大吵一架#5

（接續）

——湛霖——

她的手心又燙又濕，汗黏在掌心裡，連話都說不完整。

我擦完她額頭的汗、確認過退燒貼還沒乾透，又餵她喝了幾口水後，慢慢地說：

「家瑜，我現在要帶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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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開眼睛，虛弱地搖頭：「我…我真的怕傳染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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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近她耳邊，低聲說：

「不帶妳回家，我才會真的病。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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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眶一下就紅了，像是發燒到脆弱的孩子一樣，喃喃說：「那我可以抱妳嗎……如果妳不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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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回答，只是把她緩緩從被子裡抱起，外套裹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把她撐起來。

她的頭貼著我肩膀，我聽見她鼻音重重地說：「這樣…真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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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事。

家瑜，妳生病不是妳的錯，妳害怕也不是妳的錯，但躲起來……不准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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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一進門就把她放在沙發上，房間早就被我整理好，乾淨的床鋪、乾燥機烘暖的被子，一切都為她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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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幫她脫下外套，重新量體溫、換上乾衣服，又用毛巾替她輕輕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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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喘、一邊拉住我的袖子，虛弱地說：「對不起……我不是不相信妳，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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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摸她的額頭，湊近親她一下，像在幫她印章一樣地說：

「妳不是不相信我，妳是不敢把妳那麼軟的樣子交給別人。

但現在開始，妳可以慢慢學了，因為我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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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著之後，我坐在床邊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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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頭還是皺著，可能在作夢，可能身體還在不舒服。

我握著她戴著對戒的那隻手，低聲對她說：

「這裡才是妳該休息的地方。

不是旅館，不是陌生空間，而是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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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關掉房燈，只留走廊一盞微光。

回到床邊，躺下，把她輕輕摟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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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迷糊糊地轉過身，把頭靠在我胸前。

我聽見她小聲說了一句：「湛霖……我回家了。」

我親了親她的額頭，回她：

「嗯，妳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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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她發著燒靠著我睡。

而我整夜沒合眼，只是不停地想，如果我再晚一步……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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