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性別轉換篇#11

——湛霖——

就算身體抵抗使她不適，但她還是緊抱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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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抱著，像是再放開一秒，就會整個人碎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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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移動，也沒有催促，只是輕輕低下頭，在她耳邊說：「我們先坐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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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體微微一震，然後用幾乎快哭沒聲的喉音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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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牽著她的手，一步步退到角落的牆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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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舊沒放開我，整個人就窩在我腿邊，雙手抱著我腰。

我輕輕把外套脫下來，蓋在她的背上，然後才慢慢、慢慢地，把手放到她後腦──像摸著一隻剛從風暴裡逃出的小貓，細心地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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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慢慢來，聽我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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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和她一起呼吸，一呼一吸，節奏放慢，再慢一點。

她一開始還是喘得急促，身體也不時顫抖，

但當我每一下呼吸都故意誇張地帶給她聽時，

她的氣息也慢慢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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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樣相依著、坐著，沒有多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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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聲哼了一首她喜歡的老日劇主題曲，唱到一半，

她用臉蹭了蹭我的膝蓋，喃喃說：「那首…是妳以前在筆記裡說…想唱給我聽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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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摸著她的頭，「對啊，想給妳一場專屬演唱會，可惜我現在聲音有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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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小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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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聲，輕得像羽毛，卻砸得我心臟一沉──

是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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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她還是硬縮在我懷裡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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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著起身，她卻拉住我衣角，小聲說：「別走…陪我一會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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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坐回去，把僵硬的她帶到我大腿上，讓她側躺在我腿上，整個人都裹進我的外套和手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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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埋在我腹部的位置，手還勾著我的腰，我就這樣輕輕拍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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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她聲音低低的說：「我不是不想碰妳…我只是…太怕自己會再讓妳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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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手撫著她的頭，一手握住她的手指，十指輕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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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妳從來都沒讓我失望過。」

「是我太愛妳了，才會這麼難過妳也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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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說話，只是更用力地抱住我。

像是怕我會哪天走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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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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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樣守著她，直到她的呼吸變得安穩、體溫變得穩定，

她整個人終於…安靜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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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她們沒有談未來，沒有承諾什麼。

但她們都知道，自己沒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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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沒有恐慌吞噬她們，

因為她們一起學會了──就算用顫抖的身體，也可以把愛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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