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如果某天，我沒能回家#3

醫院的自動門打開那一刻，湛霖衝進去。

腳步幾乎是跑的，風從她身後捲過，她的心跳卻早已失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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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請問剛剛送來一位交通事故的病患…家瑜，她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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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急診櫃台前，聲音急促，手緊抓著櫃檯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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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理師一愣，眼神閃過一瞬同情與警覺：「家瑜小姐目前在加護病房內，頭部有重創，仍在觀察昏迷指數，請先到這邊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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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我想先看她，我拜託妳…我可以遠遠看她一眼就好…求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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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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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溫和沉穩的她，現在眼眶通紅、指節泛白，語調像快哭出來卻拼命忍著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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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理師看著她，點了點頭：「…可以，但妳要心理準備，病患外傷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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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咬牙點頭，跟著那名護士穿越走廊，每一步都像踩在浮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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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加護病房的門打開時，時間彷彿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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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張白色病床。上面躺著的，是那個總會早上貼著她撒嬌、說「回家路上等妳喔」的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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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額角綁著紗布，嘴角破裂滲血，手背插著點滴，衣服已經被剪開，覆蓋著白單，露出的手臂佈滿擦傷與瘀青。她躺著不動，彷彿全世界都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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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愣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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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視線一下子對不上焦，身體像被砸了一記悶棍，動也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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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瞬間潰堤，無聲地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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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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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聲喚了一句，整個人跪在病床旁，手顫抖著去握那隻布滿血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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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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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點一滴地貼近她的臉，額頭靠在她手背上，聲音顫抖地說：

「我是湛霖…我來了…對不起我來得太晚…」

「妳說妳會回來吃飯的啊…」

「家瑜…睜開眼睛好不好……只要一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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