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請妳相信，妳已經不是那個需要一個人撐過黑夜的人了

——湛霖——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C19gcwUUE

那天夜裡，我又夢到自己仍在那個陌生的房間裡，四面牆彷彿塗滿墨汁，伸手不見五指。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0BVc78eNS

我渾身濕冷、喘不過氣，拼命尋找出口，卻每轉一次彎，就重回原點。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G7X0FWIe

耳邊傳來那些熟悉又讓我顫抖的聲音，聲聲在說我不夠乾淨、不夠完整、不值得愛。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N3tFBiPS

我蹲在地上，抱著自己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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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

一道輕輕的聲音傳來：

「霖，我在這。」

那聲音不大，卻好像把空氣也點亮了。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zizM0v7c

我抬頭，什麼都看不見，只看見前方浮出一隻手，一如從前。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rV9mRISQ

那隻手伸向我，指尖有點發抖，卻穩穩停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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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得這雙手。是家瑜的。

我不確定這是夢還是真實，但我遲疑了好久、好久，最後還是把手伸出去——

手指觸碰的瞬間，我眼眶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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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是溫的，是活著的，是不曾放棄我的那種溫度。

我被她牽起，走了幾步——黑暗沒有立刻退散，但那一圈牽著我的力道，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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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夢裡醒來時，窗外還沒亮，身旁的家瑜正窩在我懷裡熟睡，睫毛輕顫，呼吸穩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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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把臉埋進她頸窩，鼻尖蹭著她的氣味，輕聲說：

「家瑜，我還沒完全走出來⋯⋯但我會走，只要妳還在這裡，我會走。」

她沒醒，但她的手不知何時握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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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到，她也曾這樣走過來。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TpQi1yS2

被撕裂、被踐踏、以為自己不值得再被愛，但還是選擇相信我、願意牽我的手。

現在輪到我了，不是嗎？

我想，一點一滴的，也把光找回來——讓那光變成她的形狀，一直陪著我。

今晚她坐在床邊，貼著我，手指還溫溫地在我額前輕輕撫著。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7rHUWiq2

我發現自己好久沒有好好呼吸了，好像每一次吸氣都還殘留著那段記憶的冷、黏、惡意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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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身體變得那麼敏感——對光、對聲音、對愛的觸碰。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npSjfP1j

她只是輕輕握住我的手，我卻已經開始想哭。

但我沒有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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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我沒事」，也沒有假裝自己能撐過這一切。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gyhb9x0k

我只是躺著，看著她一點一點地為我擦汗、餵水、親吻、陪伴，那些動作像是點點星光，一點一滴將我那片被污染的夜空慢慢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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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如果我還走不出來，她就陪我坐在黑暗裡。

那一瞬間，我心裡有個聲音，悄悄地問自己：

「我…是不是也可以，不再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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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馬上回答。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l2tKiVzA2

太多過去的記憶都告訴我，只要我軟弱，只要我向人靠近，就會再一次被踐踏、被嘲笑、被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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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沒有離開。

她只是把我輕輕圈進懷裡，在我耳邊說：「湛霖，妳可以哭，可以怕，可以不說話，我都在。只要妳還願意睜開眼看我，我就不會走。」

我忍不住哽咽出聲。

因為我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了被這樣相信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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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曾經，真的很想死。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3tGqXvPp6

想從頂樓跳下的那一刻，我沒有想過會有人，願意這樣緊緊地牽著我不放。

——但她來了。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9ASj1sRK

她是我的太陽，是我從未想過能擁有的、可以任性依靠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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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次，輪到我問她了。

「家瑜…如果我願意慢慢走出來，妳願不願意陪我，重新學會怎麼相信愛？」

我話音落下的那刻，感覺到她的回應不是一句話，而是一整夜溫柔而堅定的擁抱——她用整個人，把我從黑夜包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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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段路不會馬上結束，也還會痛。

但我好像真的開始相信，我可以走出去。

因為她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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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不是那個必須獨自撐過夜晚的孩子了。

——我是她的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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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過，她愛我。

我願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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