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我心中的湛藍，與妳種下的花海

長長的候機廳裡，時光像是被午後的光線拉得溫柔而遲緩。

家瑜靠在玻璃窗前，雙手抱著剛剛買的小毯子，額前的碎髮輕輕地隨冷氣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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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機坪上一架架飛機正起飛、降落，白色機身掠過那一整片無雲的湛藍——如畫，又如夢。

她眨了眨眼，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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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

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還在沉思的湛霖，勾起唇角，伸手拉住她的袖口：「陪我過來一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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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被她拉到窗邊，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直到她的聲音像風一樣輕飄飄地灑進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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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那片天空，好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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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指向遠方：「我覺得那就是妳在我心中給我的天空，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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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轉頭看她，眉眼微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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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藍的天空啊。就是因為有妳，所以我才看到這麼澄澈的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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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的聲音很輕，像是怕一說出來就被現實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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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只這樣……」

她眨了眨眼，看著天空的光像是在對她微笑：「妳還是我心裡那片乾裂土地上的甘『霖』，妳讓我那顆快死掉的心，重新長出一朵一朵——愛妳的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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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在唸出心底早已反覆說了無數遍的情詩，一字一句，落在湛霖的胸口，讓她心臟整個發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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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湛霖。」

「謝謝妳，讓我活成一個能愛、也被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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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站在原地沒動，她的眼眶微微紅了，但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只伸手，像是習慣性那樣，輕輕把家瑜拉進懷裡，額頭輕靠著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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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妳真的知道妳在我心裡做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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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輕得像是夢話，但手卻抱得好緊好緊。

窗外的飛機引擎聲隆隆地響著，天空那樣藍，一整個世界都靜靜凝住，只剩她們的心跳在彼此身上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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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低聲在她耳邊說：

「那片湛藍天空……從今以後，都只為了妳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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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因為自己的名字，被這麼深情地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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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藍的天空。

甘「霖」的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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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剛才在機場窗邊對我說的話。

她說她的心曾是一塊乾裂的土地，而我讓她重新長出了愛的花海。

……我什麼都沒說，因為我知道那一秒如果我開口，我的聲音一定會抖得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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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坐在機艙的靠窗座位，頭靠著她的頭，她已經在我肩上睡著了。

呼吸輕得像夢，而她的手……還緊緊勾著我的手指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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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她剛才那句話，讓我這個曾經活得像灰塵一樣的靈魂，徹底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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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打開記事本。那一頁是今早在候機室裡寫的〈甜點日子裡的妳〉，現在，我想加一段新的話：

「妳說我是湛藍天空，是甘霖，是讓妳的心開花的人。

但妳不知道，那時候的我，才是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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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甜點、字條、偷偷塞來的小溫柔，是我那片荒野裡最早的一縷光。

原來……我們早就在彼此生命中悄悄種下了種子，只是等到今天，才開出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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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到這裡，忍不住抬起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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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睫毛靜靜地伏在臉頰上，嘴角微微翹著，好像做著甜甜的夢。

飛機外的天空，湛藍得讓人忘記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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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覺得，如果有什麼叫幸福，那大概就是現在這樣的畫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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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頭，在那段記事的最後一行寫下：

「妳說是我種下湛藍的天空與甘霖，

但其實——

妳才是讓這片天空有了名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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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闔上筆記本，把它收回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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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在她額上親了一下，小聲說：

「家瑜，我們回家吧。」

妳不知道的是，妳才是那個給我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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