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妳不是工具

——湛霖——

我知道這是夢，因為她的眼神，仍舊那麼膽怯，那麼不敢相信自己能被愛，我又夢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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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跪坐在她腰際，手輕輕撐在她身側，看著那張紅著臉、從指縫偷看我的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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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著，閃躲著，說著那些我聽得就想哭的話：

「不對…不是這樣的…」

「我是服侍妳的人……不是被愛的那個人……我不配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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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軟軟的、哽咽著，一邊扭動一邊想逃，但她身體還濕著，還紅著，還在因為我而顫抖著。

「不要…我很噁心…我沒資格被妳碰…」

「讓我…讓我服侍妳…拜託…求妳……我不想讓妳失望……我不想要妳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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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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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現實裡擁抱過那個已經學會愛與被愛的她，早已懂得自己值得、也會直視我說：「我也想讓妳被好好愛～」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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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夢裡的家瑜，還停留在曾經。

還以為只要被需要，就能擁有被留下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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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彎下身，輕輕壓著她額頭，親了一下她的髮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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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妳噁心。」

我沙啞地說：「是我錯了……我讓妳以為妳只能當工具……讓妳以為愛只能這樣奉獻，才能換來一點點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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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體一顫，手指用力地扣住床單，眼淚就從指縫裡滴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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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服侍我的人。」我說著，手指輕輕捧住她的臉，強迫她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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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我想好好愛、好好保護、好好牽著走一輩子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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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會讓妳跪著、求著、哭著來換我留在妳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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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把妳抱起來的——不是讓妳趴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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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睫毛顫了顫，嘴唇動了動，卻還是忍不住問我：

「那妳為什麼……還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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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眼淚卻同時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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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太想告訴妳——不是妳服侍我讓我高潮，是因為我愛妳，才會因為妳而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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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吻上她唇邊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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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希望妳高潮，是因為妳快樂，不是因為妳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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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呆地望著我，眼神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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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湊近，額頭抵著她的：「如果我跨在妳身上，是為了讓妳知道——我也會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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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跪下來親妳、舔妳、擁抱妳所有的傷和羞恥和不安，只為了讓妳知道——我從來不是為了取用妳的身體，而是因為愛著妳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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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地將她的手從臉上拉開，十指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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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如果妳真的想讓我不離開……那就不是再舔我，而是答應我——以妳的名字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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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哭，哭得顫抖，哭得一邊搖頭一邊抓緊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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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我好怕有一天妳會覺得我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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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吻她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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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要記住，哪怕有一天我們都老了、身體沒那麼敏感了，妳不再舔我、不再讓我高潮——我還是會躺在妳身邊，一輩子都要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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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溺水的人終於浮出水面一樣，狠狠吸了一口氣，然後抱住我，緊緊地，不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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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回抱她，在那個虛幻又濕潤的夢裡，只想讓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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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妳還沒學會怎麼愛自己，我會一直教，一直愛，直到妳相信妳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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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睜開眼，心臟還在劇烈跳動，指尖仍殘留夢裡那個家瑜的顫抖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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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窗外傳來遠處鳥鳴聲，陽光尚未全然灑進房間，晨光只斜斜地落在我們身旁那片塌塌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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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在我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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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正蜷在我胸口，呼吸平穩，眉心微皺著，像做著什麼小小的夢。

她的睫毛緊貼在我的肌膚上，暖暖的氣息時不時撩過我鎖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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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後頸，然後落在她的背脊，一寸一寸地確認：

她沒有哭，沒有跪，也不再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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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在夢裡說自己「只是工具」的家瑜，那個一邊舔我一邊說「求妳別不要我」的小獸，現在已經變成了——

這個會霸氣地跨坐我腰際上說「這裡妳只能被我舔～被我壞～」的小壞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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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沒有那樣破碎過。

從來沒有低聲下氣、祈求過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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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愛，是一點一點慢慢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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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一次一次不逼她、只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她才會偷偷地回握住我的指縫；是我一次次不說：「妳要做什麼？」，而是說：「我想抱妳，可以嗎？」她才會主動伸出手臂、撒嬌鑽進我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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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愛，從來不是被傷逼出來的求生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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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信任，是她願意一次次靠近、確認我會在這裡等她，才走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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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低頭，額頭靠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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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我在她耳邊輕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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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蹭了一下，嗯了一聲，還沒醒，只是像小動物一樣習慣性地往我懷裡拱了拱，然後喃喃說了句：「霖……不要起來……還要抱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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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了一下，鼻頭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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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要走……。」

我低語：「我只是想抱妳更緊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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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摟住她的腰，把她往懷裡拉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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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在她耳邊，用幾乎是夢囈一樣的聲音說：

「謝謝妳……不是因為傷才來到我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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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是因為愛……才牽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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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聽見，或者聽見了，但沒回。只是唇邊微微揚起一個小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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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吻了吻她的額頭，決定不再想那個夢裡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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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現在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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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妳」，就是我願意用一輩子去守護的答案。

「妳不是工具，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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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我這輩子最想放在心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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