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婚禮後#湛媽媽

音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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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以為自己會激動地流淚，結果卻只是安靜地，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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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走在家瑜的身側，一身剪裁俐落的白西裝，嘴角卻抿著一抹熟悉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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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家瑜穿著長裙，頭髮微卷，她的手緊緊握住湛霖，眼神裡透著一種靦腆的堅定——那不是羞怯，是經過風雨後仍選擇靠近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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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她們來說，不是童話開場，而是經歷過崩潰與重生後，還願意相信「我們能一起走下去」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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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媽媽看著，忽然想起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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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湛霖國中時偷偷剪短頭髮，被老師訓話後倔強地說：「那我就不綁頭髮了！」；想起她大學畢業那年穿著黑色套裝回家，說自己錄取了公職，眼神卻疲憊得不像話；想起那場突如其來的「解離事件」，所有人都亂了，她卻是那個從不喊累、死撐著也要讓家瑜醒過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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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來，女兒長大的那一刻，不是她當上公務員的那天，而是——她牽起那個曾經無法自己站起來的人的手，然後帶她走到了婚禮的這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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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眶熱了熱，卻依然沒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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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裡對自己說：

「妳可以放心了。這孩子真的幸福了。」

她不記得典禮進行了多久，只記得當交換誓言的時候，湛霖說了一句話：

「這份愛不是我要證明什麼，而是我願意與她攜手承擔每一個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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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則紅著眼圈輕聲說：

「我曾經覺得自己不值得被愛，但妳讓我學會了怎麼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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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湛媽媽終於閉了閉眼。

她從不擅長說出情感，但那一刻，她真的、真的替她們感到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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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結束後，她特地叫住家瑜，在所有人散去前，將小盒子交到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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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講太多，只是淡淡說了句：

「這些東西…原本是我留給霖的，但如果妳願意，她的東西，以後也就是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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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眼圈又紅了，像是急著想說什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傻傻地點頭，然後用力抱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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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下不重，卻暖得像春天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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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湛媽媽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街燈拉長了她的影子。她走得慢，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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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覺得自己並沒有「嫁掉一個女兒」，反而是，得到了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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