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霖——
最近這幾天，家裡的陽台頻繁多了一位可疑人物。
而這位人物，不是鄰居，也不是路過的貓，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5weiWI54O
是──我家戀人，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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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說只是出去透氣，結果十幾分鐘過去都還沒回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z7wn5s6z0
有幾次，我從書桌抬頭，只看到那熟悉的剪影倚在陽台欄杆邊，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rJvG7c4D
雙手撐著欄杆、身體微微前傾、頭髮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然後臉紅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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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次，她突然自己對著空氣開口，語速超快地唸了什麼，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dIOmmSoW
然後整個人抱頭、轉圈、臉炸掉，幾乎快把自己埋進盆栽。
我當時在客廳，差點沒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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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上，她又出現在陽台。
我把資料擱在桌上，靠著門框遠遠看她。
她站得筆直，雙手放在身前，嘴唇像是正在複誦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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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不對……我、我想要說的其實是……妳知道嗎……唔……」
她低頭看手心，然後又盯著自己左手的無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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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忽然像發現什麼重大問題似的整個人彈起來，轉身要走回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fnOlnTOXN
結果撞到門框邊角，小小地痛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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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笑忍得好辛苦，假裝沒聽見，低頭繼續翻頁，心裡卻默默記了一筆：
——今天，陽台炸貓訓練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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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近真的太可疑了。
什麼叫「出差」結果一整天都沒提起工作的事，還偷偷把我生日當天的行程空下。
什麼叫「沒事」卻三天內連續三次站在鏡子前自言自語。
什麼叫「妳先洗澡」卻趁我不在臥室時一直在翻抽屜，還差點不小心把相框撞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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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沒發現。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aKC6o6dQu
我只是──選擇靜靜地看著，然後，慢慢地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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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我一直都記得──
她不太喜歡過自己的生日，總說那天會覺得不安、覺得焦慮。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p2PRPDpZ
但每年的我的生日，她總是準備得很浪漫。
燈光、卡片、晚餐、手寫信、擁抱、甚至是第一次親吻的那個吻，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LBizCTrA
都是她送給我的，明明手會抖、明明總在慌張裡準備，卻一點也不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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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次，我不打算拆穿她。
我只是每天都把那張「生日當天空下來」的行程排在心裡最亮的位置。
我甚至還悄悄想著：
「會是什麼驚喜呢？」
「是她畫的畫？寫的信？做的料理？還是……」
想著想著唇角忍不住緩緩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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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我看過她反覆盯著我手上的對戒；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6EA0gzBW
不知道我看到她站在玻璃門邊，拿著那個小黑盒出神；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2nV6WFCjT
也不知道，我其實早就準備好──
無論她說什麼，我都會點頭說：「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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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先問，不會先拆穿。
因為我喜歡看她那樣炸貓地準備、用力地緊張、全身都寫著「我好喜歡妳，所以我怕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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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讓她知道──
她不需要完美，也不需要強勢主導。
她只要站在我面前，勇敢開口，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RmcDrkoD
我就會走過去，把她整個人抱進懷裡，吻她的手、吻她的戒指、吻她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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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台那頭的身影又出現了。
這次她是背對著我，兩隻手不知道在口袋裡握著什麼，像是在心跳很用力地等待著什麼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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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問。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mEB2K36X
只是靜靜地笑著，勾著唇角，讓她有一個專屬於她的準備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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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不知道——
這世上最浪漫的事之一，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KNZf50id
就是在她練習如何說：「妳願意嗎？」的時候，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IxuADgG8
我早就在心裡回了無數次：
「我早就願意了，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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