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她吃下的第一口

——湛霖——

今天中午，我們一起吃了午餐。

是我、她，還有宣宣、小佳、昕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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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便當，明明只是坐下來吃個飯，

但她一坐下，我的心跳卻像第一次牽她手那樣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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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看起來還是有些怯，手指蜷著、眼神閃閃躲躲。

但當她看見小佳打開那份糖醋排骨，她停住了。

她聞了一下，然後抬頭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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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眼，好熟悉。

像是我記得的那個她，在想事情的時候眉毛會輕輕皺一下，嘴巴微微開、眼神有點迷茫卻又努力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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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夾起那塊排骨，放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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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她的喉頭動了動。

然後眼眶紅了。

但她沒躲，沒哭出聲，只是靠近我，低低地啜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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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摟著她，沒說什麼。

因為那時候，我自己也說不出話來。

我的眼睛也熱得像有火在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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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完後，又坐直了身體，繼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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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吃。

一口、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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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誰餵的，不是誰引導的。

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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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

我就坐在她身邊，看她吃下那第一口的時候，心裡只有一個聲音：

「我們正在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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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在，還能吃，還能笑，還能回來。

我們還能一起吃飯，一起走路，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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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只是開始，但，

那第一口，就是她自己踏出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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