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第一次聚在一起吃

那天中午，陽光暖得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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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打開小會議室的門時，家瑜乖乖牽著她的手，沒有退縮，只是步子小小的，一步一步像踩著某種遺失已久的節奏，緩慢卻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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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桌上已經擺好便當盒，都是宣宣、昕昕和小佳三人一早偷偷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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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招了招手，小聲說：「這裡很安靜，妳會喜歡的，家瑜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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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回應，只是拉了拉湛霖的衣角，然後湛霖彎腰在她耳邊輕聲說：「沒事的，我陪妳一起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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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這才像隻剛探出頭的小貓一樣，慢慢坐了下來。

她的眼睛還是有些怯生生的，但當小佳打開她那份便當時，一股熟悉的香氣讓她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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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做的是之前妳說過好久沒吃到的——『糖醋馬鈴薯小排骨』，記得嗎？」

小佳的語氣溫溫的，沒有期待她會回答，只是輕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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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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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那盤菜好一會兒，像是在記憶裡慢慢翻找什麼，然後──

她舉起筷子，夾了一小塊，放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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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種酸甜交織、焦糖微微黏牙的味道。

一瞬間，她眼眶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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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把臉埋進湛霖肩膀一角，小聲啜泣。

湛霖一手摟住她的肩，另一手幫她輕拍背。

「沒事，家瑜。沒事的，我們還在，我們在吃飯，一起吃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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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家瑜點了點頭，重新坐好。

她沒有說話，只是將剩下的那塊排骨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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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慢慢地夾起下一口。

速度很慢，但確實是在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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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紅著眼睛轉過頭悄悄擤鼻涕。

宣宣則邊吃邊碎碎唸：「我今天也有煮湯，家瑜喝一口看看，沒有加香菜喔，我知道妳怕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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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安靜的小午餐，是她們四人第一次陪著家瑜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刻，過去不太敢一次給她太多的靠近，如今這時刻就像某個破碎日常裡重生的開端。

沒有太多話，沒有強求記憶回來。

她們只是陪她一起吃一頓飯。

──就像曾經無數次的午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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