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累了不愛了也沒關係

——湛霖——

今天她的媽媽對我說了很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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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很輕，像是夜裡一層一層的風，把我捲進她過去的人生裡，也讓我看見，她是怎麼在痛裡一步步走過來的。怎麼看著那樣愛的女兒，像消失一樣地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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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寫給我的信。

沒有責備，沒有詰問，只有一種讓我快窒息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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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訴我：「累了不愛了，也沒關係。」

但我只覺得心好痛。怎麼會有人，要在愛女兒的人面前，把這句話說得這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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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樣的受傷，才讓她說得出口——「請不要用外遇的方式結束。」

她是真的害怕。不是怕我們不愛，是怕我們用錯方式，毀了她女兒僅存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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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我曾經差點也毀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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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小佳曾經說過：「如果愛是佔有，那我寧可退後。」

而我，卻在很多時候，差一點就跨過那條界線。

只因為太怕了。怕自己不夠好，不夠快，不夠值得被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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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們都沒有退開。

是她們讓我變得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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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又想起那個世界裡的小佳──她是魔王，是怪物，是全世界唾棄的存在，可她眼裡的我們，始終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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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也一樣，是渾身血與泥的戰士，可我卻覺得，家瑜是我的光。

我以為我是在保護她們。

其實是她們給我這份溫柔的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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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的媽媽說：「她選擇了妳，我相信她沒挑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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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配讓妳說這句話，但我想努力變成值得被信任的那個人。

不是因為義務，不是因為承諾，是因為我真的太愛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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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她忘了我，哪怕她有一天不再叫我名字，我也不會放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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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還是沒有完全醒過來。

但她的手會回握我。她會叫我名字。她會慢慢、慢慢地看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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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等。

一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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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知道，她正在努力走回我身邊。

她從來不是不愛我，她只是受了太多的傷。

而我答應過她，這一次，不讓她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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