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夜裡的微光

病房燈光柔和，機器發出規律的聲響。

窗邊的風，輕輕搖晃著掛著的風鈴，那是家瑜媽媽剛掛上去的，說是：「想讓她有些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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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澄站在床邊，沒有太靠近。

他的視線靜靜落在家瑜身上──那個曾經在雨中狼狽跌倒、也曾在晨光裡對他點頭說早安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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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安靜得不像話。

她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呼吸規律，嘴角輕微抽動了一下，像是夢裡出現什麼讓她害怕或想依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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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澄沒有伸手。

他很清楚，這不是他可以觸碰的界線。

那個位置早就有人坐好了──那是湛霖的座位，是家瑜的安心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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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將剛買的那杯溫豆漿放到桌上，隨手把她的被單輕輕拉齊一些，又幫床邊多了點水分的加濕器調整了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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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場無聲的、無所求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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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聲開口：「…我來陪妳一會兒。」

語氣不帶任何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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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下來，拉開筆電繼續處理還沒完成的文件。偶爾抬頭看一眼，確認她的呼吸節奏沒變。

他知道她不會突然醒來喊他的名字，那不是屬於他的夢。

但這不影響他今天願意坐在這裡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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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打字聲隨著夜色變得越來越輕柔，最後他關上筆電，在紙上寫下一段話──

「如果可以，我願意成為那個妳不會再怕的人。

哪怕不是被選的那個人，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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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那張紙壓在桌角，什麼都沒說，只起身，走出病房。

走出門的那刻，湛霖正靠著牆邊閉目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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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都沒說，只朝她點點頭，內心輕輕說了一句：

「妳們今天都睡得很好。」

他像一場無聲風，安靜地守著她們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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