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那片溫柔的靜

——湛霖——

今天的風，比平常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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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真的坐在病房門外，不是因為辦事，不是因為被勸退，而是因為——有人對我說：「去喘口氣吧，我會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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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澄。

他語氣很平穩，像某種不再試圖靠近的承諾，只是單純想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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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真的有點愣住，腦海裡閃過很多想法──

我要不要拒絕？

我要不要還是繼續待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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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個瞬間，我看著她的睡顏，看著那隻手還握著我衣角的樣子，忽然很想哭。

不是悲傷，是一種好久沒感受到的「有人懂我辛苦」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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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後兩步，真的坐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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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牆，病房燈光微微透出來，門板的陰影落在我的膝蓋上。

我第一次讓自己鬆一口氣，不是因為我願意放手，而是我知道，那扇門內，有人也願意好好守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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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被照顧者的照顧者」吧。

有人在前線，就有人可以暫時放下劍與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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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感謝阿澄今天來，也感謝他沒說那些不必要的話──他什麼都懂，但什麼都不逼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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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說了：「我可以陪著她，妳去喘口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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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不會試圖代替我，我也知道家瑜的手還會一直握著我，直到她有力氣張開雙臂為止。

而我，會在她張開之前，把所有世界的風雨都攔在她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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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心。

今天是我第一次在病房外坐下，而她，仍然在我的心裡安穩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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