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她往水壺的方向看了三次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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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篇 #1233

作者:

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作者:

喵語紫藤

篇 #1233

她往水壺的方向看了三次

——湛霖——

今天早上九點十二分。

家瑜，自己去拿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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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寫下來好像沒什麼。

但我坐在床邊的那張椅子上，緊張到不敢出聲，手心都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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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開始只是轉頭，往那個放水壺的櫃子看了一下。

我注意到了，心跳微微一緊。

然後她又看了一次，這次眼神停了久一點。

我還是沒出聲，怕我一開口，她就縮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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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第三次，她看了，低頭像是在想什麼。

再抬頭時，她竟然、真的、慢慢地，撐著床沿，坐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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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動作很慢，腳好像踩不到力，彷彿隨時會倒下。

我已經全身繃緊，準備衝過去扶她，但我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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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晃晃地站起來，走得很慢很慢，像是在練習重新學走路的小動物，靠近了那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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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水壺那一刻，她的手有一點抖。

但她倒出來的水沒有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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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來後，重新坐回床邊，手指勾著水杯邊緣，小小啜了一口。

然後，她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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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眼……

不是空白的，不是游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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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對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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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彎下身，在她額頭貼了一下。她沒閃。

她只是靜靜地喝完水，把杯子放回托盤上，然後──伸手拉了一下我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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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真的快哭了。

不是因為她終於動起來了，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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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選擇的第一個動作，是拉我。

不是按鈴、不是喊護士，不是自我封閉，而是──

「我還在找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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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世界裡還記得我，還願意靠近我。

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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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天我沒有把水杯洗乾淨，只是靜靜看著它放在托盤上──那是她回來後的第一個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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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家瑜。

我會記住這個早晨，一直到我們可以牽著手走出這裡的那天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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