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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篇 #1230

作者:

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作者:

喵語紫藤

篇 #1230

妳可不可以等我

夜，靜得像一片沒聲音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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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光輕輕爬進病房，在家瑜的鼻尖、睫毛上灑下一層淡銀色。

她睡得很沉，眼神依然無神，但手指微微蜷著，像是抓著什麼看不見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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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靠在病床旁，沒有合眼，只是低頭盯著那隻指尖微顫的手。

——那封信，她讀過無數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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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行都像家瑜貼著她耳邊說的話，每一筆筆跡都像她在身邊用力活著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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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不可以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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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沒說出口，但她其實早就回應過了：

「我一直都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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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吵醒家瑜，不敢哭，只是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額角。

就在那瞬間，原本靜靜睡著的家瑜，忽然眉心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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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出了一個很輕、幾乎不可察的音節。

像是夢裡喊著什麼，又像只是──哭腔裡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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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屏住呼吸，俯身湊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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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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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了。

那不是幻覺，是從家瑜唇間流出的、那麼熟悉、那麼輕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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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整個人僵住，過了一秒才猛然吸了口氣。

她的眼淚忍不住落下來，滴在家瑜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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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我在這裡……」她急切地握緊那隻手，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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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沒有張開眼睛，但她的手回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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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

自從她出事以來，第一次，在湛霖主動握住她之前，她的指尖，先動了。

湛霖的心臟像被重重捶了一下，疼到發熱，卻也鮮明到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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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彷彿看見了，那個在雨中摔倒的女孩，正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來。

她還沒醒，但她正從夢裡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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