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探病後的夜晚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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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篇 #1217

作者:

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作者:

喵語紫藤

篇 #1217

探病後的夜晚

——湛霖——

今天她抓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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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下……好輕，好微弱，幾乎像一片被風吹動的羽毛，飄到我衣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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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卻差點在那瞬間，整個人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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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出聲。沒敢喊她的名字。甚至連眼眶濕了都沒敢讓她知道。

因為我怕──我怕她不是因為認得我才抓我，我怕是她只是害怕、只是驚慌、只是抓住身邊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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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沒有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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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輕輕覆住那隻手，她才像是慢慢安下來，像是一隻終於在暴風雨後找到岸的貓，把耳朵微微貼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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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說她有反應了，我聽見時竟然有一種荒唐的委屈和高興一起衝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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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麼久的守候，只要一個小小的抓住……我就會覺得活著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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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那天她在診間說的話，阿澄轉述的那段對話──她想讓每個人都笑，但她只能選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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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從那一刻起，她就在懲罰自己？

是不是她以為，只要變成任何人都無法愛的樣子，就不會有人再因她而痛了？

是不是……她選擇離開，不是為了結束痛，而是為了避免成為別人的痛？

家瑜……妳怎麼可以這樣為別人痛，卻捨不得自己一點快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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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濕濕的小黑貓，這幾天又夢到了。

有一次，牠在我腳邊，發著抖。

整隻貓浸著紅水，但牠沒有跑，只是蹲著，把自己蜷成一團。

我跪坐下來，想伸手去抱牠，牠卻只是靜靜看我，像是不確定我是不是還會接住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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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夢裡哭了。我醒來還是哭了。

因為我知道，那不是什麼夢。

那是我此刻的她。

她的靈魂，還在冷冷地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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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能還不記得我全部的名字、我們那些年輕而深情的吻，我們說過要一起旅行的海、彼此手心交握的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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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記得我，是不是？

就像今天──她的手，還記得我。

那就夠了。

我會每天都來，每天都握著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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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回頭，叫我一聲「湛霖」。

那一聲，我會用餘生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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