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如果妳還想…

頂樓的風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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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種帶著夜意的涼，而是一種貼著皮膚、吹進心裡的空氣，像是專門為這場傾瀉的情緒準備好的，讓人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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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站在那風中，身體一點一點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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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不懂這份逼到最後崩潰的心。

而是，太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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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那種壓抑太久、而潰堤的情緒。

懂那種為了不打擾，只敢用遠遠的站著、望著的苦。

因為懂得太多，反而無法輕易給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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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還在落淚，哭得克制又決絕。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s3WRLSTn

那雙總是笑盈盈看著她、總是搖著尾巴靠近的身影，如今眼角濕紅得不像話，嘴角還想彎出笑容，卻失敗了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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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要妳回應我……我只是……不想妳以為，沒有人會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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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聽見這句話，心狠狠地一緊。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NoPRt46d

她怎麼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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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曾經也以為這世界上沒有人會真正喜歡一個像她這樣的人。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8fDlmAEZQ

笨、病、情緒不穩、時常懷疑自己、偶爾怕光、怕聲、怕被觸碰，還愛哭。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D7KyRqZYA

但現在，卻有一個人，在她不知道的時光裡，一點一滴喜歡了這樣的她。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dSRdfG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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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著唇，一步一步走向小佳。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4LZNrpmL

不是逃，也不是自責，而是一種──必須要溫柔地回應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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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小佳面前，抬起手，先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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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一愣，那種久違的依賴感像瞬間失守。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1A3cRkOq

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抱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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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家瑜第一次，用這麼認真的擁抱，回應她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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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愛情的擁抱。

是——「我聽見了，謝謝妳。」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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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小佳。」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4TsRDRMdJ

家瑜的聲音小得像風吹過葉子，但每一字都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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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真的只有把妳當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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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能因為妳愛我，因為妳痛苦，就回應妳…那樣…會讓妳更痛苦，會傷到妳，傷到湛霖，也會…讓我變成連自己都不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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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沒有回話，眼淚止不住地落著。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0IdzcESAO

她知道。她全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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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謝謝妳，小佳……願意喜歡我，願意那麼溫柔地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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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努力將聲音穩住：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wJi3ITLG

「如果妳還是想貼貼…還是想鬧我……真的沒關係。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7ChNgIH1o

我不會推開妳，我知道這不是妳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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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的心啊，小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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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把手貼在自己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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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只喜歡湛霖……我不曾想過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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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嗚咽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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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聲說：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WO68IMGZ

「我知道啊，妳這隻笨貓，早就被她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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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沒有笑，但她的眼神柔得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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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拉近兩人的額頭，像是再一次感謝，像是為這場單戀收尾，也像是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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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等妳哪天走得出來……如果還想一起吃午餐，還想一起出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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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還是朋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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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點頭，點得很慢，卻很用力。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FnxyQsJ0U

她知道她不會立刻好起來，但她也知道──她沒有被拒絕得毫無體面。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bRdSpJxT

她的心意，被完整地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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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站在門後、早已悄然走進陽光下的人──湛霖──直到此刻才慢慢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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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靜靜地伸出手。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YHuAWtXN

家瑜看見那隻手時，終於紅了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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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說話，只是轉身撲進湛霖的懷裡。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KxElhU3z

而小佳，看著這一切，終於笑了出來——這次，是真的笑了。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mhEqDbq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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