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那一天的我們

康復後的第一天，她穿回了西裝，耳後別回紫陽花髮墜，依舊是那個一派從容、步伐穩定的湛霖。

只是今天，她一直不自覺地看向小佳的方向。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Srsvn5wlQ

午休時，茶水間有點安靜，小佳正在拆宣宣偷偷給她的糖果，正準備開口又開始她一貫的調戲：

「學姊今天氣色不錯喔～我可以給努力康復的妳獎……」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Ws57lxme

話說到一半，她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

語氣像卡在喉頭，整個人定住一秒。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3CyU3pQzA

湛霖轉過頭，剛好看見小佳嘴角揚起一半的弧度突然斷裂。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Y0FLmdvI

她沒再說下去，只是若無其事地攤手一笑：

「唔…我剛剛說什麼來著？啊！對啦，我說天氣不錯，學姊記得多喝水喔～」

她迅速地拿了杯子，轉身離開，語調甚至還故意哼了哼。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CXAAfcFkH

可那個轉身的動作太快，快得不像她平常調情之後會停留多看一眼的節奏。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FnsanenF

湛霖看著她的背影，眼神輕輕地落下。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Qx2IGDizs

她記得。

不是每一幕都清楚，但有幾件事深深刻著：

她記得自己燒著身體，整個人像漂在夢裡一樣靠近小佳；

她記得她曾貼在她身上，低聲說喜歡她；

她記得她幾乎就要咬上她的鎖骨，那是她「還沒還回去的咬痕」。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Ithw4Igg

但最清楚的，是那雙眼睛——

那雙，在她按下去的時候，不是驚喜、不是慌張，而是苦澀的眼睛。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ABehCTJ6

她記得小佳輕聲說：

「能不能在清醒的時候，再想想呢？」

「妳該撲倒的是……家瑜。」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SIMaR3FI

湛霖低頭，指尖慢慢摩擦著手上的咖啡杯蓋。

她明白：為什麼小佳總是用那種輕鬆到像玩笑的語氣撩她，卻從不真的越界。

因為她一直都在守一條線，一條說好不打擾的界線。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ujNPGavA

她忽然覺得胸口有點悶。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8PwTPLNha

她不是因為小佳推開她而難受，

而是——那種「連妳受苦我都不能靠近」的孤單感，讓她心痛。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Cy3UCi353

這一次，是小佳守住了她。

而她卻幾乎傷了她。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uHMZ4qup

湛霖輕聲喃道：「對不起啊，小佳……那時候，我太想證明我不是被需要，而是能主動。」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MyOp3TUM

「結果我還是……讓妳受傷了。」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ZQXB3Wld

她站起身，望著茶水間的門口。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6x3CM6viQ

那背影已經走遠，但她知道，

那個總是用玩笑偽裝真心的女孩，還在等一場她清醒的、慎重的選擇。

那天下午，公文處理完後，湛霖走進小佳的辦公區。

她的腳步穩穩的，目光卻少有的柔和。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S2t70rRl

「小佳。」她叫住了她。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plEy59KM

小佳本來正對著電腦，聽到聲音抬起頭，笑得一貫沒心沒肺：「欸？學姊怎麼啦～需要我幫妳撰寫戀愛請求書嗎～還是需要人形抱枕服務？」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m27l1icsV

語氣輕巧，眉毛甚至還挑了挑。

但湛霖看得出來，那是她說太快，來不及演得更自然的反應。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VOO811IU

「小佳，」

湛霖沒有笑，語氣卻前所未有地溫柔又認真：「那天的事……能不能再跟我說一次？」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umPjVPhY

「我……我那時候燒得很迷糊。但我記得，我說喜歡妳。」

空氣突然停了一秒。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MsnhNhWf

小佳愣住，原本拿著滑鼠的手僵了一下。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9cCyKREkS

她彷彿一瞬間退回那天下午的保健室，那個滿身熱氣、貼在她身上的湛霖，那句像夢一樣甜、卻又像刀一樣重的：「我真的好喜歡妳」。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2qx6tA6Nu

「學姊……」

小佳乾笑了兩聲：「妳該不會是來補刀的吧？我記得我要妳當作夢～妳怎麼還記得啊～」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EeI2avWi3

湛霖走近兩步，輕聲說：「我當然要記得。雖然有點模糊，但我記得妳的眼神……還有妳的話。」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c6A6t492

「小佳，妳說：『能不能清醒的時候，再想想？』」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8byHbMdlh

「我現在很清醒了。」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RiFfVzkt

小佳愣愣地看著她，第一次發現湛霖的眼神竟然那麼…不帶防備，那麼赤裸地把對自己的歉意和感情擺在明處。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dDvoBexFa

「我想知道，妳那天，說的每一句……」

湛霖頓了頓：「都是真的嗎？」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4Q2MBiU3f

小佳喉嚨一緊，她想笑著帶過，但眼眶卻先泛紅了。

她低下頭，像在努力隱藏自己撐不住的模樣。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fwZ9iwXue

「我……我那天只是覺得，如果我不說清楚，妳會後悔；如果我靠近了，家瑜會受傷；如果我貪心了，我們三個都會…壞掉。」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kzs368gQ

湛霖沒說話，只是站在她面前，像是等著她繼續說完。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hBtt09iN

「所以我選擇『不要』，選擇推開妳，選擇裝傻，選擇……當一個笑著的人。」

她抬起頭，勉強擠出笑容：「但我沒想到，妳還記得啊，學姊。那一天，對我來說不是能當作夢輕輕帶過的現實。」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LwNBBG22

「我記得妳說喜歡我，記得妳貼過來，記得妳幾乎就要……咬下來了。」

她眼角含淚，卻笑得帶點自嘲：「我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忘吧。」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hBb0NAjR

湛霖伸出手，輕輕放在小佳肩上。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otApI76U5

「對不起，小佳。我那時候，真的不清醒。

不是說喜歡妳不是真的，而是……我不知道我那時的靠近，會讓妳那麼痛。」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Udq17s7wr

「但現在，我想好好說一次——」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VlS0bnZc

她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溫柔卻堅定：

「小佳，謝謝妳那天守住了我。」

「我沒給妳答案，但我想給妳道謝。」

「也想給妳，應得的擁抱。」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1iSsjwuNR

說完，她張開雙手，不帶任何壓力，只是輕輕問：

「可以嗎？」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9NZb6r8c

小佳看著她，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5lWYSxUk2

「……學姊怎麼這麼卑鄙啊……？」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aytJkd9w

她輕輕撲進她懷裡，抱得緊緊的，終於讓自己不用再是哭著離開的人。

——小佳——

頂樓，風好像大了一點，但我還是想留在這裡。

這裡沒有屋頂，也沒有別人，只有天，有風，還有我。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OgDbMupYH

今天學姊問我——那天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3ny07CYoc

我沒有馬上回答。

不是因為我忘了，而是因為我怕，一說出來，我就會再一次掉進去。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qtAAr4Bk

那晚我推開她的時候，我從沒想過她會記得。

我以為她會像過去每一次那樣，把那些不該越界的情緒都收進體內，整理、歸檔、丟進防火牆後面。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WDJGRLaF

結果她記得。她不但記得，還走過來問我。

她說她現在清醒了，還想知道答案。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1cqy9JUSK

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我笑著告訴她，我是因為不想傷害她跟家瑜，才選擇裝傻，才選擇當那個不認真說出：「我也喜歡妳。」的人。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xD6gpzrU

但其實啊，學姊。

那一秒妳說喜歡我的時候，我真的差點相信了——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40VnHWvP

我差點相信，我不是一個替代品。

我差點相信，我不是調皮插科打諢的角色，而是能被妳放進心上的人。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4iaMV2TJ

我差點把這份相信當作出口，說出我忍住的話。

但我沒有說。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kIUJIpMs

因為我知道，這份喜歡來自妳發燒時的狀態，而不是日常的清醒。

那時候的妳太可愛，也太脆弱，像一隻拚命黏人的小貓，但我不能讓她誤以為自己想要的，是錯的。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5uUlqesX

所以我替妳守住了妳，也守住了我。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eamYV21o

可是今天，妳站在我面前，說謝謝，說想給我一個擁抱。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Dvz3kEjtL

我真的、真的，忍不住了。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XzAl2i0D8

我抱著妳的時候，眼淚根本止不住。

不是因為委屈，是因為有人記得。

因為妳記得我守住的夜，記得我苦撐的那句話，記得那個我連自己都不太敢直面面對的——「我愛妳」。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zAWXVeul

所以我想把今天的這一刻，記下來。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0N1rkS69

寫給那個過去幾乎放棄希望的我：

「那一秒，妳差點相信她喜歡妳，

而今天，妳知道了，她真的有想過那件事。

妳真的不是誰的影子。

妳曾在某一瞬間，被光照到了。

妳真的很勇敢，真的。」

ns216.73.216.190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