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沒什麼，只是怕妳太餓

湛霖站在玻璃長廊的陰影裡，原本只是想走進茶水間倒杯水。

她的手搭在門把上，卻在聽見那一句話的瞬間，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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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用朋友的名義這樣狡猾地靠近了……即使喜歡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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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輕，卻不遮掩任何心事。

像是小佳把自己安安靜靜擱置在午後的光線裡，無人察覺地慢慢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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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沒有立刻推門。

她只感覺自己的胸口一陣悶——

那不是因為小佳「喜歡」，而是那個「不能再靠近了」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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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這幾天對方明明在努力把她逗笑、灌電、亂撩，卻沒有一次真正越界。

連昨晚的夢裡，小佳也只是撲了又跳開，嘻笑著不讓她真的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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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那不是調皮，是在保護她。

怕再跨一步，就真的會——失控，或者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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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低下頭，指尖輕輕抹過木門框。

她可以走進去，笑著調侃一句：「原來小佳也會說認真的話呀」；

她也可以裝作沒聽見，轉身離開，讓小佳繼續有那份自我保留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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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最終只是站在那裡，什麼也沒做。

只是靜靜地，低聲說了一句：

「……妳不需要那麼壓抑的，小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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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對方聽不見。

可她仍說了。

像是替自己內心的某種柔軟留一個光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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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湛霖轉身離開了門口。

那天午後，她特地提早下班，走到附近的甜點店，點了一份三人份的點心拼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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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說出口——

只是想做點什麼，讓小佳知道：

「貼貼的理由，可以不用是朋友；

喜歡的靠近，也不一定會帶來壞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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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光已經淡了，整座行政大樓逐漸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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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並排坐在茶水間靠窗的沙發上，一小張茶几上擺著剛剛湛霖買回來的甜點拼盤——

草莓塔、抹茶布丁、藍莓乳酪杯、焦糖千層、還有小小的黑糖麻糬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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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好豪華哦。」

小佳看著點心，眼睛發亮，但還是轉頭狐疑地看著湛霖：「怎麼突然買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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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只是挑了挑眉，語氣自然得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嗯，看妳最近午餐都吃得比我還快，怕妳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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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也不看看誰每次下班前都要啃兩個能量棒欸！」小佳立刻炸毛，卻又忍不住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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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沒回嘴，只是嘴角微微彎起。那是一種她自己沒發現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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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全程乖乖坐在角落，吃著布丁，完全沒意識到眼前有一場名為「情感轉彎」的暗流正悄悄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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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得很專心，嘴邊還沾了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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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看見後湊過去，像往常一樣用手指幫她擦掉，嘴上還不忘亂撩：「家瑜～怎麼這麼可愛～吃甜點還會沾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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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眨了眨眼，有點困惑地看著兩人：「唔？我又…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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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繼續吃妳的。」湛霖順手替她換了杯剛泡的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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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一邊吃著塔，一邊笑著說：「今天學姊心情好嗎？怎麼突然那麼溫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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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頓了頓，低頭挖了一口乳酪杯，淡淡地說：「只是突然想到…有些人如果想靠近，就不要讓她以為自己只能用朋友的名義。」

這話說得不緊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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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佳的手指輕輕一頓，叉子差點沒握穩。

她一抬頭，看見湛霖正垂著眼，專注吃著點心，語氣平靜得像沒什麼特別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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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一瞬間，她心裡有什麼聲音「砰...」地一聲炸開了。

她沒問：「妳怎麼知道我說過那句話？」，也沒問：「所以妳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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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低頭，偷偷地笑了——

不是那種調皮搗蛋的小怪獸笑，而是一種像…終於被聽見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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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聲說了一句：「今天的點心，好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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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沒抬頭，只是舉起手中的叉子，指了指家瑜那裡：「那是因為妳看她的眼神太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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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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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沒回答她，只有午後的餘光在她們的茶杯間靜靜灑落。

那天傍晚，她們一起吃完了所有的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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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說破什麼，也沒有人退開一步。

三人的距離，就這麼剛剛好地，靜靜靠近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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