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不能貪心

夜裡，小餐館暖黃的燈光輕灑在木桌上。

清禾換下白襯衫外套，只穿著簡單深色針織衫坐在對面，小佳則坐在他對面，雙馬尾微晃，笑得眉飛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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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你知道嗎？」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VsBOMOiY

小佳激動地用手比劃著：「她那個臉紅的樣子！真的超像我夢裡那隻炸毛貓發情失控時的表情欸！我真的只是靠近一下，撩一下，就全身緊繃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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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嘴角帶笑，低頭喝了一口熱湯，沒打斷她，只是靜靜地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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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家瑜學姊！她居然還讓我親額頭耶！」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krJYYsmw

小佳兩眼亮亮地說：「我原本以為她會嚇一跳，結果她只是摸摸額頭、看我一眼，就又回去吃早餐了…我整個人都快要原地爆炸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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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講到興奮處還學了家瑜的表情：「『唔？』這樣欸！怎麼那麼可愛啦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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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放下湯匙，看著她發亮的眼睛，那光是太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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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第一次見她時，在國王遊戲裡，看著湛霖與家瑜時，那眼神裡的光。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Id7TtkG8

也是在她為了不執行親吻指令，而選擇喝下兩杯罰酒時，眼底藏不住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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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XfhXHUQ3D

小佳喝了一口茶，笑意還沒收回來：「我今天真的覺得，我好像又活了一點。」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wION39W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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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話音剛落，就突然靜了下來。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ziDBpxte

那笑容漸漸垂落，她放下手裡的玻璃杯，眼神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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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清禾，你說……」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5oeySGnA

她聲音輕得像一片落葉：「用朋友的名義，這樣又摸又親，是不是……太狡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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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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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沒有抬頭，自顧自地說下去：「雖然家瑜學姊不知道我喜歡她……但湛霖學姊知道。她知道我喜歡她，也知道我喜歡她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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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可以控制好那個界線。但我一靠近她們……我真的沒辦法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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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盯著桌面，手指慢慢摩挲著杯緣，語氣輕得快要聽不見：「我只是……真的、真的，很喜歡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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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看著她，在心裡嘆了一口氣。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QPTPsnDD

他當然知道。

那天晚上，她替湛霖喝酒時的眼神、替自己選擇後退時的堅定。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9kzgSxnn

那不是輸，是愛到不敢擁有。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oZEXeu4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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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拿起剛剛小佳放下的杯子，幫她倒了新的一杯茶。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PJ36ovC9

「……妳已經很溫柔了。」清禾低聲說。

「那種喜歡，不會讓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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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會讓人心疼。」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XSwCWRig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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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小佳窩在自己的小房間裡，一手摟著抱枕，像無數個夜晚一樣躺在床上，窗外的風輕輕搖晃著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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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著眼望著天花板，腦海裡一遍遍重播著今天早上的畫面——湛霖炸毛的樣子，家瑜呆呆地咬飯糰時讓她心臟發顫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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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了口氣，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裡。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eD2sKaV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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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太狡猾了。」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I8uQq6CH

她的聲音悶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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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說喜歡她們，卻又用『朋友』的名義，去偷取那種……親密的溫度。」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VhW8Ivgh

「她們信任我。我卻……忍不住。」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oX33Lrc3v

她輕輕笑了笑，笑自己這份愛太過貪心，太過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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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真的、真的沒有想要傷害她們……我只是……想要被抱一下、摸一下、看著她們笑……就那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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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緊了抱枕，像抱著什麼珍貴卻得不到的東西。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b6fy0ujuS

「……只要她們一直幸福，那我……就真的，真的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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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滑落，卻沒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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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闔上眼，心裡靜靜地說著：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jieHDeui

「今天很甜……但我不能再貪了，真的不能……」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73JlMwFpF

「再往前一步，就不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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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不是她們的戀人。」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4WRsfinx3

「只是……她們願意讓我愛著的，朋友而已。」

隔天，小佳不再如往常那樣黏人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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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會在午餐時笑嘻嘻地坐過來，還是會幫大家分小菜，為每個人都舀上一湯匙，說著：「吃這個～自信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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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還是會亂撩：「湛霖學姊～今天襯衫第二顆扣子是不是故意不扣？讓人很想咬一口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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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撩完就迅速轉移話題，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會一邊貼著不走，一邊黏到人身上賴皮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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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她一個人坐在茶水間靠窗的沙發上，泡了熱茶，捧在手心慢慢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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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灑在她膝頭，她望著天花板，語氣淡淡的自語：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Q61jXCXZ

「……不能再用朋友的名義，這樣狡猾地靠近了……」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w2gdtT46

「……即使喜歡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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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時——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eCOQ8hYc

玻璃長廊外，一道熟悉的高跟鞋聲音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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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原本只是準備進來泡茶，腳步卻在門前頓住。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fgFpi7yC

她站在木門後，沒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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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那句幾乎是呢喃的話，卻清清楚楚地從茶水間的窗戶傳進她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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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沉默了一瞬。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oCLVCGk5

那一瞬間，她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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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那個沒有貼上來的小佳，為什麼突然像關機了一樣。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2Nlrlzm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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