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凌晨夢語

凌晨三點四十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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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有風吹過，簷角掛著的風鈴晃動了幾下，發出輕微的叮噹聲。

房間裡一切仍是黑暗，只剩床頭那盞微弱的燈，像一顆守夜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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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在半夢半醒間，察覺身旁的人突然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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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還貼著湛霖的手背，感受到那一下輕微的顫抖，不屬於冷，也不屬於寒，只是深夜裡的某種痛正在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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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的呼吸忽然急了起來，像是要說什麼、喊什麼，又瞬間壓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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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翻了個身，把手環過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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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的肩膀微微僵住，彷彿正在夢中被困住，而她的眉心，也在黑暗中緊緊地皺著，像正和什麼人低聲爭吵，或像正在痛苦地對某個名字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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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輕輕拉過棉被，將湛霖整個人包進自己的懷裡，額頭靠上她的額角，手指一下一下地撫過她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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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顫了一下，像溺水者突然被誰拉回了水面。

她終於醒了，眼中仍浮著殘夢的陰影，一時間沒能說話。

但家瑜沒有讓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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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輕聲說：

「我在。這裡沒有劍，沒有血，也沒有需要妳獨自承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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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閉上眼，眼角滑落一滴淚。

她忍了好幾晚，忍著不說那些夢的內容，也忍著不讓自己太軟弱。

可是此刻，在家瑜這句話裡，她再也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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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還沒清醒。」

湛霖的聲音沙啞：「她還是笑著說，要撲倒我。說如果我第一次不喜歡，她就多撲倒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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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家瑜的聲音柔軟極了，她不問湛霖她是誰，湛霖那天午休說過了，她知道是誰。

「那就讓她只在夢裡撲倒妳，而我會在現實裡，永遠接住妳。」

她知道湛霖會說這些夢出來，是信任她，所以她不生氣湛霖夢到不是她而是別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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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像被什麼擊中了一樣，整個人蜷縮起來，把臉埋進家瑜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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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沒有說話，只是抱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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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學著湛霖曾經守護她的模樣，現在也要這樣守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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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若有多少過不去的，她就在現實裡，用自己的手，一點一滴牽著她走回來。

這一夜沒有再說話。

只有湛霖額前的吻、手背上的溫度，與兩顆心跳在夜裡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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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夢還沒走，但愛已經替她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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