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這份餅乾

——湛霖——

我其實沒想偷聽。

只是剛好端著洗好的杯子路過休息區，剛好就看到她們坐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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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正在摸家瑜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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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種非常輕、非常溫柔、非常像在「摸自己很珍惜的貓」的那種撫摸。

一下又一下，順著她的髮絲，還會小聲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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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住腳步，本來想打個招呼，但又覺得……好像會打擾她們什麼重要的時刻。

我沒出聲，只是靠在牆邊，隔著門心玻璃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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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看見家瑜閉上眼，靠得更近了一點，肩膀像終於放鬆下來那樣，整個人都變得柔軟。

我胸口有點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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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信任，也不是討厭——

而是心裡有一種「……那本來是我該做的事」的酸意，像泡了很久的茶，苦味慢慢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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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小佳抱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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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毛程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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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小佳從包包裡拿出一包小餅乾，放到她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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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毛程度＋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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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吸氣一邊告訴自己：

「冷靜，湛霖，那是小佳，她沒有惡意，她這段時間真的幫了很多……

……但她摸了她的頭，她還抱她了欸……還親手做餅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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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像是一種「我在這裡喔」的警告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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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同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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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一見我，眼睛一亮，馬上從沙發上站起來：「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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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去，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餅乾，努力維持理智笑容：「嗯，妳看起來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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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微笑地站起來，也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拍拍家瑜的肩：「看妳好多了，真的，很好。學姊努力了…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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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著準備離開，但走了兩步，又忽然停下腳步。

她回過身，朝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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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本能地往後挺直了些。

她又從包裡拿出了一包小小的餅乾——包裝樣式和剛才那份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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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把那包餅乾，放進了我的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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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輕碰的一瞬間，我原本還有些緊繃的手指竟然不自覺地攏了起來，彷彿是怕那小小的心意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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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沒有立刻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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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另一隻手，輕輕包住我的手掌，讓我整隻手被她溫熱的掌心包圍著。

她的眼睛彷彿一瞬不瞬地看著我，然後，身子微微前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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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近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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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息在耳廓邊緣輕輕流動，就像一陣不帶惡意卻明確的訊號，讓我渾身一緊。

「學姊……謝謝妳，能在我們無能為力的時候，守著她。」

「我果然，好喜歡妳這樣愛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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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自己的耳根在發燙，不只是炸毛，是直接被點燃的那種酥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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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退開了半步，還是那副溫溫的笑臉，但語氣多了些坦然的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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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識握緊那包餅乾，卻也發現手指在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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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身影一點一點消失在轉角，但那句話，還在我耳邊繞啊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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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原地，好久才低下頭，看著手裡的餅乾——包裝上貼著一張小小的便利貼，字是她的筆跡：

「如果有一天她累了、妳也累了，就分著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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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嘴角勉強抬起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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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家瑜走近，看著我拿著餅乾的樣子，眨了眨眼：「她…也給了妳一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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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點點頭，勉強笑著：「嗯，好像…是做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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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我好一會兒，忽然笑出聲。

「湛霖，妳是不是又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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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她：「我哪有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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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耳朵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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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她靠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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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笑得更開了，走過來，伸手勾住我手臂：「我今天會乖乖讓妳摸回來的～不然妳晚上一定要鑽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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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角抽了抽，低頭看著餅乾，忽然小聲說：

「但她說了一句話……我一直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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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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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臉，小聲對家瑜說：

「她說她喜歡我這樣愛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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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歪了歪頭思考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抱住我。

「嗯，我也喜歡妳這樣愛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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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毛結束。）

（戀愛進度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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