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沒事啦

晚風輕拂，路邊的行道樹投下斑駁的影子。五人的腳步節奏漸漸拉開——

就在前方昕昕還興奮地數著今天「吵死人」的事件排行榜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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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忽然停下腳步，微微轉身。

她感覺到什麼，像是回頭望了一眼，就知道後方那人笑容裡藏了什麼細碎而悶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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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看著那個跟在身後不遠的小佳，眼裡有著溫柔的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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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怎麼了嗎？」

她語氣輕，像怕驚動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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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什麼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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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一愣，沒想到家瑜會突然停下腳步、對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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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識笑了笑，輕鬆地聳肩：

「嗯嗯～沒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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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點累。想著——如果我還是莉塔就好了，」

她的聲音像在回憶，也像在隱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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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自由，想去哪就去哪，想親誰就親，想蹭誰就蹭，不用管什麼規矩。也……很有體力，不會像現在這樣，一下就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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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時，她嘴角上揚，像總愛用調戲和玩笑包裹情緒的小佳一貫模樣。

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現在笑得太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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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停下腳步，轉頭看她，眼神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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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話，她聽見了，聽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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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小佳表面說的是體力和自由，

可她真正說的，是一種失去資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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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以非人的姿態，無需思考道德與倫理地愛的資格；

——失去那份，曾經能毫無顧忌貼近她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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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那句「當人太容易累了」，不是說身體，

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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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沒有立刻說話。

她只是靜靜地站著，眼神柔下來，像一把收起鋒芒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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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懂，那是什麼樣的累。

是那種「心裡知道不能靠近，但還是忍不住渴望」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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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則依舊站在原地，看著小佳，聲音輕得幾乎要被風帶走：

「我還記得莉塔那時候……總是用頭蹭我。然後用背載我、護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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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笑著說：

「我覺得現在的小佳也很溫柔，很會照顧人啊……只是，真的累了的話，要說喔。

不是魔獸也沒關係，妳是小佳，也可以說『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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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看著家瑜，那一瞬間，她的笑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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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才又緩緩笑開，眼裡有點濕意：

「我說的『想親誰就親』，是指——朋友的額頭啦～別太認真嘛，家瑜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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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句話，她沒再往下說了。

湛霖站在一側，眼神微微轉深，沒說出口的情緒沉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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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小佳在試著說出口一點「她知道自己不該說出口」的話。

試著維持距離，也試著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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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不是不羨慕，

只是——不敢搶，不忍搶，不願破壞那份「她們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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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望著她，輕輕地開口，聲音帶著一種沒有責怪、也沒有同情的誠實溫柔：

「妳是人，會累，會有界線，也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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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妳不是孤單的，這件事，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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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眼神閃了閃，點了點頭。

昕昕與宣宣的笑聲又從前方傳來，她們轉頭來喊：「欸欸欸！你們太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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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握了握家瑜的手，再輕輕地拍了拍小佳的肩。

三人重新邁步，在夜色裡跟上前方的那兩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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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影子再次交錯、重疊，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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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不是每段愛都能有結果，

但愛——能被聽見，被接住，就已經不孤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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