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因為妳叫我滾開嘛…

旋轉木馬緩緩轉動著，馬蹄聲與悠揚的音樂彷彿遠在某個安靜又模糊的夢境裡。可在這夢境中央，小佳坐在白色木馬上，身形懶散地搖晃著雙腿，語氣卻一如既往地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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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側頭望向湛霖，嘴角一勾，露出帶著「委屈」色彩的笑，語調輕飄飄地吐出那句：

「畢竟～我此生第一次撲到妳，妳可是對我說了——『滾開！』呢。雖然我那時是魔王狀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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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指尖繞著馬耳，一臉受傷卻頑皮的樣子：

「我那時候可是擋住清禾的魔法啊，背都快結霜了……結果妳第一反應不是『小佳小佳沒事吧』，是『滾開』欸……我超受傷的，心比背後的傷更痛。」

「我那時就想…妳不喜歡我撲倒妳，那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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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一轉，笑意柔軟卻直球撞擊：

「只好邀請妳來『騎』我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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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湛霖眼神的震動不是因為「調戲」，而是因為那句話連結了記憶深處的創口。

——那場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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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那空氣瀰漫著小佳的血味。

小佳撲上來用身軀承受著清禾的攻擊，背部瞬間被凍結，整隻魔王化身的軀體被凍住不斷被撕裂，她聽見那碎著骨肉，仍不願離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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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當時，在慌亂與驚懼中，第一反應卻是驅趕。

「滾開——！！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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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討厭，而是——她根本無法接受「有人正為著她受傷」這件事。

那一刻的她，不是拒絕小佳，是拒絕自己那份無能為力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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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知道，小佳記得的，是那句話的刀刃。

現在的小佳，說出口的話雖然是「玩笑」，但那笑裡藏的傷意，湛霖聽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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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抓緊了木馬的握把，指節微白，沉默了兩秒，才低聲開口：

「……我那時候不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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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看著她，歪著頭，一臉「我知道啊~」的樣子，卻又補刀似地說：

「嗯哼～可是妳還是兇我了，我傷心了，怎麼辦？只能讓妳用身體補償了嘛～來，來騎我，和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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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坐在她的木馬上，開口：

「那時我是不是昏迷了…？抵抗魔王的侵蝕的小佳妳…還是像莉塔一樣保護著每個人啊…」

然後她一臉認真補了一句：「我想湛霖應該不是要傷害小佳才說那句話的，應該是嚇到了……不過現在……湛霖，妳是不是想把她的嘴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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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不只嘴。」

昕昕笑到從馬背上快滑下來，一邊狂拍著馬鞍喊：

「哇靠！這根本復仇調戲劇場吧？！湛霖妳快跪啦！！人家當時背都凍傷了，結果卻被妳吼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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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已經默默在手帳裡記下筆記：「湛霖學姊調戲承受度，已突破安全界線，請小佳適當收斂——或發放保險證明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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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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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腦袋已經開始運作「如何讓這隻壞小佳無法再講話」的具體戰術模擬，選項包括：

【A】原地騎上去

【B】今晚叫她用四種姿勢重述「滾開」的反義詞

【C】讓她連床都下不了還要寫三千字道歉信

……。

隨後她立刻甩了甩頭，將這些戰術遠遠拋在腦後，她知道這是不能跨越的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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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感激地說：「謝謝妳，小佳，因為有妳我們才能在這裡笑。」

小佳收起了調戲的語調，輕輕的說：「是因為有妳們…我才能在這裡笑著…活著。」

那話輕到彷彿風一吹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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