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腹肌呢？！

——湛霖——

中午，陽光灑進小佳家的餐桌，空氣裡飄著味噌湯的香氣和微微焦香的煎蛋味。

我們圍著桌子坐下，家瑜幫我把碗筷一一擺好，昕昕端著烤魚盤進來，還得意地甩了甩圍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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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囉！我們家的料理天才出手了──這超美味用愛烤的魚，絕對新鮮多汁，快誇獎我！」

她用力拍了自己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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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她整個人往後仰，眼神震撼：「我！的！腹！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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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差點被味噌湯嗆到，倒在桌邊：「嗯咳咳？！妳冷靜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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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整個人癱在椅背上，像個在副本裡被秒殺的戰士：「我練出來的馬甲線、三角肌、還有超完美線條……回來之後，全！部！不！見！了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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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噗嗤一聲笑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剛剛才覺得褲子好像鬆了，結果是腿變回原來的細骨架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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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家瑜猛地轉頭看向我，眼睛閃著好奇又小壞的光。

「那湛霖……」

她小小聲問：「妳的腹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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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來不及回答，她的手就像貓爪一樣迅速地摸上我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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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她喃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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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體抖了一下，手差點把筷子戳進飯裡，低聲驚呼：「等、等一下、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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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閃閃，嘴角帶著期待又壞壞的笑：「真的欸，超結實腹肌的變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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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耳根瞬間紅了，心跳狂飆：「那、那是因為那個身體不是原來的……我、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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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還在我腰側輕摸了一下。

我瞬間啞口無言，腦袋整個當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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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想起了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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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之前的那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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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無邊無際，像世界原始前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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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漂浮著，懷裡還抱著尚未冰冷小佳的軀體，那份重量比什麼都真實。

可當我一踏進「門」的瞬間，她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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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剩下自己，和那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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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早已無法自行選擇命運了。」

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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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能模擬，只能重啟，只能將希望……寄託於妳們這些『非此界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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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才明白，我們從來不是「被選中」，我們是「被賭上」。

被世界賭上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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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等之手，若能於絕望中仍行選擇，則此界得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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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去征服什麼，我們是在一個已經放棄自己的世界裡，替它做最後一次判斷。

而那場戰役，不是我們用肉體贏下的，是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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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復生意志，吾擷取異域之魂，導入夢軀，付之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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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們那副本裡磨練出的身體，從來不是真正的「我們」──

那是夢中的軀殼，是世界借來的舞台。

真正改變的，是我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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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從夢中驚醒時，我知道我回來了。

而我也帶著一個確信：我們都改變了。即使回到舊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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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低下頭，摸了摸自己平坦、只帶點微微微結實的腹部，然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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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不見了沒關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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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哀嚎：「怎麼會沒關係！我那幾百場副本打出來的體態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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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聲說：「但妳回來了啊，我們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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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安靜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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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家瑜的手沒有離開，反而慢慢移到我心口，輕聲說：

「這裡……變得更強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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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看她，她的眼神像星星，閃著某種安靜卻強大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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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再練回來啦，學姊～」

昕昕舉起拳頭：「這次用真身！就讓健身房見證我們副本魂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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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笑著把煎蛋分成五份：「等妳們先動起來再說吧，先吃飯！午睡完再去想什麼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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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們四個，突然覺得——我們的確什麼都不剩了，卻也什麼都沒有失去。

因為我們贏的不是一場戰鬥，是我們「仍然選擇回到彼此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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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是我們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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