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的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不能滾兩個

暖陽透進窗欞，照在桌邊那壺剛泡好的茶上，霧氣繚繞出一層薄光。

清禾與雁芷坐在旅館桌前，而異世界四人正環繞著她們——氣氛雖平靜，但仍透著一層尚未完全散去的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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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

「嘰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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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輕小而好奇的嗚音，在安靜空氣裡響起。

是莉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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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白絨絨的小魔獸從昕昕背後探出頭來，眼睛閃著疑惑與熟悉混合的光，朝著雁芷一點一點地靠近。

她的鼻尖微微嗅著，尾巴輕晃，小獸腳小心翼翼地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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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碰一碰那個長得像湛霖、卻又不太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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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她歪著頭，好奇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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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冰冷的霜紋毫無預警地自她腳下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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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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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莉塔的前爪被冰封，一股尖銳的寒氣刺進她的腳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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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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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叫一聲，整隻獸兒彈跳了起來，摔回地上，滾了兩圈後趴伏在原地，顫著耳朵與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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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塔──！」

昕昕立刻衝上前，將牠抱進懷裡，一把緊緊摟住：「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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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臉色一沉，立刻蹲下替牠檢查腳掌，一邊小聲咒著：「第二次了……又是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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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則在瞬間拔手靠近腰間武器，眼神銳利，直直地盯向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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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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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坐在原處，臉色冷淡，眼神冷如霜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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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的魔獸。」她的語氣沒有絲毫情感，「請注意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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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像被瞬間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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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顫著手，小心地為她的小爪子施放治癒魔法，手心一寸寸地貼著那片被冰燒過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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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開口，聲音壓得極低：「她沒有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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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回望她，語調如冰湖下潛伏的暗流：「但她是魔獸。」

「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雁芷會再倒下……我不能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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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帶著冷靜的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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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抱著莉塔，眼眶都紅了：「她不危險！她一直都最溫柔、最乖、最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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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保護家瑜、保護我們、還救了雁芷！是她在副本裡冒著危險找藥、找庇護點，受了傷也不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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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塔被昕昕緊抱著，小小的獸耳顫動。她垂下眼，看著自己那雙小小的爪子——紅紅的，還殘留著冰冷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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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唧……」

她小聲地鳴了一聲。

那是一種……委屈的聲音，卻也帶著失落與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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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清禾，那雙毫不猶豫動手的眼，無論是針對敵人還是盟友，都一樣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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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這女人若要保護誰，是連「自己人」也能毫不留情地先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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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明白，在清禾眼裡，她永遠是魔獸，是不穩定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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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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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覺得——

有點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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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偷望向雁芷與湛霖，兩張那麼相似的臉──

一個已經屬於清禾，另一個已經屬於那個總是用盡全部愛來守護人的小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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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塔心裡輕輕歎了一聲：

「不能滾兩個湛霖……」

她把臉埋進昕昕懷裡，小小地、沉沉地蜷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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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同時被兩個湛霖摟著蹭蹭的幸福，果然只是個夢想。

一場，不能觸碰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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