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的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她回來了

浴室門才剛打開，水霧還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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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別滑──」昕昕才剛轉頭想提醒宣宣，就聽見懷裡的莉塔猛地一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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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塔？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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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還剛被擦乾、尾巴濕濕的白色毛球，像是一道白影劃破空氣，筆直地往房間裡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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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兩個一愣，腳步還沒動，就聽見了一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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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戰吼、不是咒語、不是夢囈，而是……

「來，小口一點……慢慢喝，妳剛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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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湛霖的聲音，柔得幾乎從沒聽過那麼溫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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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腳步瞬間一僵，整個人像在門口被釘住。

下一瞬，她們同時奔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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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看見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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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幾個小時前，還橫躺在血泊裡、氣息全無、全身幾乎冷去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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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正靠在湛霖的懷裡，睜著眼睛，嘴角還沾著水珠，微微喘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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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莉塔已經猛地撲上她，整個人瘋狂地蹭著她的手、臉、頸，甚至趴在她胸口上不願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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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的眼裡泛著晶瑩，不知道是水珠還是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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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塔……」家瑜帶著點笑：「謝謝妳……保護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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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輕輕摸摸牠的頭，指尖還微微顫抖，像在確認這一切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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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塔沒有叫，沒有蹭毛，牠只是——

抬起頭，輕輕地，親了家瑜的鼻尖。

像是在說：「妳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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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站在原地，肩膀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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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哭，她只是整個人像失重般慢慢靠了過去，眼神不敢太快去看那人，只怕這只是回光返照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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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也沒說話，撲了過去，一手抓住家瑜微涼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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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樣太過分了。」昕昕低聲說，聲音帶著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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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學會怎麼跟妳吵架，妳就想先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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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眨了眨眼，眼尾泛著紅，像是剛想開口，又一隻手蓋住了她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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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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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柔得快要碎掉：「今天先別說話……累了就睡吧。這裡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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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眨了眨眼，

她的視線停在那三個正靜靜守著她的人身上──

湛霖、宣宣、昕昕。

還有懷裡發出呼嚕聲的小小莉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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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小聲說：「家瑜學姊……真的……妳真的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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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家瑜點點頭，聲音還虛弱，卻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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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轉頭看向湛霖，伸手握住她的指尖：

「湛霖……還好我學會了這個技能……我才能守護到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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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技能，有沒有讓妳的技能威力變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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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愣了一下，沒回話，只是看著她，眼眶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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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用笑撐著語氣：「我當時腦袋很亂、我想留住妳、若我不在妳身邊了…我想給妳強大的力量能讓妳保護妳自己…我什麼都想…」

「雖然……當時全身被抽乾……但這技能沒有讓我死去，我還可以保護妳們每一個人……只要有我在，就不會少任何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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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終於忍不住，把臉埋在家瑜肩頭，聲音抖著開口：

「家瑜……妳不知道……」

「妳倒下後的那幾秒……我真的以為我失去了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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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莉塔給妳灌回復藥，妳的血量……沒有立刻回來……它延遲了……」

「那段空窗期……妳的血條整個空白……那1HP微弱到根本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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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著牙，指節發白：

「如果……如果那時再有一個冰刺、或是碎片砸中……妳真的、真的就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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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嗎……那一刻，我真的……連喊妳的聲音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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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忽然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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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沒有回話，只是伸手，用力抱住湛霖的頭，貼進自己胸前，

讓她整張臉埋進那還帶著微微顫抖的體溫裡。

「我知道了……我會更謹慎地，用它。

因為我還要再擁抱妳很多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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