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的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那天的頂樓不會冷#4

——家瑜——

夜色悄悄降臨，遠方的天空被城市的光暈染成柔軟的橘藍色。

我們還維持著那個安靜相依的姿勢，只有微風輕輕掠過衣角，撫動著彼此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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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動了動，像是怕驚醒我，先輕輕收緊了包覆著我手背的力道，然後，低聲開口了：

「家瑜……天色暗了，我們一起下樓，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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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又輕又溫，像是怕我會因為離開這個暫時的庇護角落而慌張，特意在每一個字裡，都藏了小心翼翼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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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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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正低著眼，眉眼間有一抹壓抑著的不安，好像在等我回答。

她的另一隻手也很自然地，半舉著，像是準備好隨時要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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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只能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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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湛霖微微鬆了口氣，收回些許距離、打算領著我離開時，

我忍不住、幾乎是下意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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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輕輕牽住了她的西裝外套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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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大剌剌地牽住手，而是那種，像小小動物般怯生生地，拽著她的衣角，像是害怕走散，又害羞到不敢直接表達依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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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一愣，身子僵了半秒。

然後，她慢慢轉過頭，眼神裡溢滿了溫柔得要把人融化掉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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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會在的。」

她輕輕笑了，像是在向我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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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沒有直接牽起我的手，而是放慢了腳步，一直保持著那段剛剛好的距離，讓我拽著她，一步一步，慢慢離開那個曾經讓我動搖的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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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夜晚，我們就這樣，帶著一點點破碎的心，和一點點悄悄滋長的勇氣，一起走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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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湛霖不知道的是——

那一片被我輕輕抓著的衣角，從那天起，就再也沒從我的心上鬆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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