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的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她吼我說不要再推開她，我卻不知道，原來我一直在推

這不是一場誰錯誰對的爭執，而是一場「語言與傷口錯位」的情緒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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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以為家瑜是在「拒絕她的愛」，

而家瑜，其實只是用她這一生學來的方式──「不要造成負擔」──在默默愛著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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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在努力，只是走的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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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 ——

那是我們第一次真的「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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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誰沒回訊息、誰忘了什麼紀念日。

而是因為我又一次──在撐不住的時候，悄悄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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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機調靜音，關掉定位，回到那個無聲的租屋處，抱著筆記本和毯子，縮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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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不告訴她。

我只是太累了，怕一講出口，她又會丟下什麼也不做的夜晚，趕來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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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讓她那麼累。

她每天要處理那麼多事，已經夠辛苦了，我不能再成為她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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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還是找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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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門口，敲門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焦慮，語氣甚至比平常都還大聲。

「家瑜！我知道妳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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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門，刻意裝作若無其事：「嗯？怎麼了，我只是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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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我，眼神瞬間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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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不是又躲了一整天沒吃東西？妳知不知道我打了幾通電話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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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聲地說：「妳太忙了，我不想打擾妳……我以為我整理好再出現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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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的聲音突然壓不住了，她喊了出來：

「我不是要妳整理好再出現啊！我不是要一個『好好的』妳才來見我啊！

我只是要妳──不要再推開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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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個人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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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沒有推開妳啊……我只是想……變成一個可以陪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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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看著我，眼神裡有種難以言說的絕望與疼痛：

「家瑜，妳每次躲起來不說，讓我找妳找得快瘋掉的時候，

妳知不知道，我不是在生氣，我是在……

我是在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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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唇顫著：「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讓妳那麼累……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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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幾乎要哭了：

「那妳知道我最累的是什麼嗎？

是妳每次都在最痛的時候，把我隔在外面。

是我愛的人，在崩潰的時候，寧願撐到碎，也不願意讓我抱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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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蹲下來，把臉埋進雙膝，聲音小得像快被水泡掉的字：

「我不是不想妳抱……是我覺得，我不夠好，不夠值得讓妳放下妳的事來救我……

我只是在撐到最後那一刻，沒力了，才躲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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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沒有再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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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來，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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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樣，在門邊的地板上，像兩個拉扯到極限的人，一個哭著說「我不是不要妳」，

一個哭著說「妳怎麼總覺得自己不值得我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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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們抱了很久，沒有馬上和好。

但那天之後，

我第一次知道，我不是不愛她──而是我從來都不知道，怎麼好好讓人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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