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的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那個平行世界#我們開始走近了#8

——清禾——

今天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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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一開始不敢用這個詞，怕說出口會太重，會嚇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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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我敢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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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點到，站在巷口等她的時候，還在心裡排練：「等一下要不要主動遞東西？」、「要不要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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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她一出現，我全部排練的劇本都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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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得很簡單，風衣、白襯衫，髮尾自然垂下來，像剛醒來的那種懶懶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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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我，沒有笑得太開，但眼神，是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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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遞了糖，她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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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走進那個玻璃溫室。

我其實早就想帶她去，但一直沒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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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自己的逃生艙，是我受不了現實時會躲進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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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把她帶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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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說「哇！」也沒有驚訝，但她聽我一盆一盆講植物名字的時候，很認真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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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起春羽，她說那像小說角色。

我說我可能只是故事裡替主角蓋外套的路人。

她說她是還在學著說「喜歡誰」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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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的心整個被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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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浪漫的劇情，是一種——她真的開始想靠近人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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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坐在溫室外頭的木椅時，她抬手遮陽光。

我沒想太多，只是輕輕靠近，把我的影子擋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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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退，反而垂下眼睛，看著那塊陰影，好久都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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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問她那時候在想什麼，怕打破那一刻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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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說了一句：

「只是想讓妳今天過得輕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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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點頭，沒笑，但眼神好像微微亮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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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我反覆想起她問我的那句話：

「如果我還是說不出口，我喜歡誰……妳會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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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試探，還是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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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回答了我心裡最真實的那句話：

「我不會逼妳說妳喜歡我，

但我想讓妳知道——我會喜歡妳，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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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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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回話，但她低下頭，手縮進口袋，像是握住了什麼貴重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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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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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寫完這句話，關上筆記本，心裡想著：

「今天，我替她擋光，她沒有退。

我會記得這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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