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的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我害怕，可是我還想愛妳

那天晚上，窗外細雨淅瀝。

病房的燈光柔和，白牆不再冷硬，而是像一層靜靜包圍的溫暖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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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窩在湛霖的懷裡，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的手指還在顫抖，心跳還不穩，但她沒有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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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安靜地靠著，聽著湛霖的呼吸，一聲一聲，讓她確定：

這不是夢。這裡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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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她輕輕開口，聲音軟到幾乎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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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在。」湛霖立刻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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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垂著眼，過了好久才繼續說：

「我今天出去，是因為……我想知道……」

「我是不是還能……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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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哽咽，語句不完整，但湛霖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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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想證明，她不只是受傷的小貓。

她還是那個想努力生活、想學會重新愛人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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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很怕，湛霖。」

「有時候走在走廊上，聽見腳步聲，我就會抖。」

「明明只是別人經過而已，但我會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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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沒說話，只輕輕握住她的手指。

沒有擁抱太緊，只有一點點溫度的傳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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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吸了一口氣，終於說出了她這幾天最深的心聲：

「可是……我還想愛妳。」

「我不想把這些傷口……變成我離妳越來越遠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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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但我想試著每天都靠近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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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幾乎在那一瞬間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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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點一點地將家瑜攬進懷裡，小心地、不讓她驚動、不讓她受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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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已經在愛我了啊。」

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卻落在心上那麼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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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已經擁有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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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鼻子一酸，緊緊抓住她的衣角。

「那……那可以幫我記下來嗎？記下我今天做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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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笑了，伸手拿出那本她準備好的手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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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印著：

《我們慢慢好起來的每一天・復原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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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首頁寫下：

<Day 1>

妳主動抱了我三分鐘，手指握住我。

妳說：「我還想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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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下這句話的時候，哭得像個傻子。

我好喜歡妳，哪怕我們都還在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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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寫完，把手帳遞給家瑜看。

家瑜咬著唇，眼眶發紅，小聲說：

「那…明天我想試著多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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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輕笑，摸摸她的頭髮，低聲說：

「妳給的每一分鐘，我都會牢牢記住。」

「我們一起寫滿這本日誌，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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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靜靜的。

那一夜，是她們在傷痕累累中，第一次靠得這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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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本《復原日誌》，從此成為她們走過黑夜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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