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願 - #5 暗黑少年

門把手上的涼意滲入顏綽菱的指尖。她的心在過去的幾分鐘內被拍打得七零八落，連心跳也亂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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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想數落我一番，還是他改變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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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多麼希望是後者，只有踏入奧研的大門，她才有接觸他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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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握著門把的手，早已佈滿了細密的汗珠，連她的指尖也在微微顫抖。就在她即將崩潰之際，身後那道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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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峰會迫在眉睫，我們缺人手。妳暫且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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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暻悕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語氣冷淡得像在討論天氣，彷彿她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物件，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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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便如此，顏綽菱的心中仍然抑制不住地湧起一股狂喜。洛薇說得沒錯，她的願望真的實現了，能夠進入奧研，無疑也算是一個好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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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轉過身，嘴角揚起一抹克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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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我會證明自己的價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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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仍帶著一絲顫抖，那是未回過魂來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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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高興這麼早。」顧暻悕沒有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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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當是妳的試用期吧，峰會過後，我再決定妳的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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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牢牢鎖死在桌上那些堆積如山的文件上，彷彿多看她一眼，都是一種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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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怎麼辦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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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在心中默默地呐喊著。只要能夠待在奧研，她便離成功近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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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在科研峰會一展所長便是他的畢生心願呢？這比想像中簡單得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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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吧，明天回來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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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暻悕的聲音再次響起，像是一道無情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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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顏綽菱連忙應道，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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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上寫滿了春風得意，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部門內的其他職員，忍不住紛紛向她投來好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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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這麼高興，難道她面試很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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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是我們的新同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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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眾人的好奇，顏綽菱只是笑而不語，心中卻早已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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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她就要正式加入這個大家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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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踏出那扇晶瑩剔透的玻璃門扉，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意料之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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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麼早就用了願望？」洛薇皺眉，語氣罕見地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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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別於初見時的深藍落地長裙，現在，淺藍色的毛衣輕柔地包裹著她纖細的身軀，搭配黑色的緊身長褲，多了幾分人間煙火的氣息，少了些許遙不可及的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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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下意識地抿了抿唇，她望著洛薇，眼神中閃爍著些許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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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確保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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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薇的眉頭緊鎖，原本就緊繃的臉龐更顯得凝重，語氣漸漸變得急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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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妳將一個星期失去願望能力嗎？這是這個願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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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撇了撇嘴，她哪知道這麼多啊，她只知道，進入奧研是她當下唯一要做的事，而她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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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還是得親自監督妳。這麼重大的任務，可不能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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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薇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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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低垂，緊盯著腳下的地面，雙手無處安放，活像一個不小心打破花瓶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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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薇輕嘆一聲。「跟我來吧，妳需要一個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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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默默地跟在洛薇身後，不敢說話，生怕她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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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低垂，二人穿過城市，一前一後地來到一棟舊公寓。那裏玲瓏但精巧，約莫60坪的空間，卻有著意外的舒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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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薇按下電燈開關，暖黃色的燈光瞬間驅散了室內的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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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白色的牆紙上，細碎的花紋悄然綻放。腳下，柔軟的深藍色地毯，輕輕包裹著她們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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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陳設簡潔卻不失雅緻，每一件家具都靜靜地佇立著，被厚厚的灰塵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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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樸，但足夠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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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人間巡查時，都會在這裏落腳。但我已經好幾年沒來了，很長時間沒有打理，妳將就將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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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薇環視著略顯凌亂的房間，語氣輕柔，像是在輕撫一件珍愛的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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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明亮的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她環顧四周，嘴角揚起一抹幸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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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很好！謝謝妳！接下來的這三個月，我們便是室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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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輕快而活潑，為寂靜的小屋增添了一抹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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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含笑的目光追隨著洛薇，那份真摯的喜悅，甚至讓洛薇那慣常冰冷的臉龐，也微微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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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洛薇迅速斂去了嘴角的笑意，恢復了平時的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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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謝我，我只是不想任務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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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又回復原來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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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蹦蹦跳跳地跑進臥室，雀躍地撲向柔軟的床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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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天花板，腦海中不斷盤旋，怎樣才能搞好科研峰會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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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聳的大樓前，站著一個纖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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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溫柔地灑落在她深褐色的髮梢，彷彿為她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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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她特意換上了一件暗紅色的開襟毛衣，帶著一抹深沉而熱烈的紅。下身搭配的，是一襲純黑色的短裙，簡約俐落，與腰間那條棕色皮帶相互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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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胸前，依舊佩戴著那條星骸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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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催運！今天一定會順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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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底默默為自己加油打氣，然後邁開步伐，自信地踏入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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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隨著電梯門的開啟，顏綽菱帶著溫暖的笑容，緩緩走出電梯，向其他職員正式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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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的名字是顏綽菱，從今天起會和大家一同共事，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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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顏綽菱對上了十多雙眼睛。大概是理科人，大家都比較內向，但從眼神可以見得，他們都是很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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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科研部終於多一名女孩了！自從雨璇姐到外國進修之後，我不知多孤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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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束著馬尾的女孩欣喜上前。她興奮地抱住顏綽菱，笑容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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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也回以微笑。「很高興認識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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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小涵，看來我倆要互相取暖了。」小涵笑起來時，臉上有淺淺的梨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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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涵的帶領下，顏綽菱在她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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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工位上空空如也，只有一部龐大的電腦與鍵盤相依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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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要好好裝飾一下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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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座位正好對著顧暻悕的辦公室，如果百葉窗沒有關上，剛剛好可以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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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一身純黑色的打扮，與昨天不同的是，他今天換上了黑色的高領毛衣，好像還是沒有什麼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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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有多喜歡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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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不禁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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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暗黑少年，準沒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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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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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中午和大夥兒出外吃飯，顏綽菱整天做的，只有盯著電腦的屏幕發呆，偶爾敲兩敲存在感不高的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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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部門對研究的主題仍沒有頭緒，顏綽菱聽大家說，顧暻悕因此發了不小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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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能怎麼辦呢？她又不是什麼理科奇才，她不知道怎樣做才能為科技峰會帶來一點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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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她對顧暻悕的願望仍沒有頭緒，這比起科技峰會更加糟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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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接近他，得想方法混入他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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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就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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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拿起剛泡好的咖啡，徑直走向顧暻悕所處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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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地敲敲門，不安地等待門後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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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還是那般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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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一手捧著咖啡，一手推開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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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暻悕慵懶地坐在椅子上，背部永遠不離椅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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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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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他能做到語氣不帶半分情緒，卻仍透露出滿滿的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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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想，你為了科技峰會日夜操勞，一定很辛苦了，不如來點咖啡提提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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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忐忑地建議道。她的心此時正不受控制地胡亂跳動，眼前這個人，總是讓她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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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幾秒後，顧暻悕緩緩站起身，走向顏綽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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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昨天早上撞到對方後，他們還是第一次靠得這樣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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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第一次察覺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像是衣櫃裏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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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她高上一個頭，顏綽菱只可輕輕抬頭看他，拿著咖啡的雙手卻止不住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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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用這些討好我，倒不如認真去想，我們在科研峰會要怎麼脫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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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情地說出這句話，眼神始終冷冰冰地俯視著顏綽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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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眼神能殺人，她已經死第三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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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尷尬地笑了笑，隨即轉身，想要趕緊離開這個氣氛古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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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留下。」他輕輕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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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又轉過身來，低著頭，用微微發抖的雙手把咖啡乖乖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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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暻悕接過咖啡後，顏綽菱馬上頭也不回地跑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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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該死的暗黑少年，他根本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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