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影浮生》 - 第二十六章：冰火初見

北城城西舊望樓，風過樓簷，竹影搖晃。

墨音如約而至。洛笙煙坐於樓上長榻，身著青袍，手中持卷，未讀，眼未動。

「你來了。」

「你邀的。」

墨音語冷，落座無禮，氣勢不讓半分。

兩人對坐，桌上未擺茶，空無飾物，四周無侍——這不是交情，是談判。

良久，洛笙煙先開口：

「你變了。」

墨音不否認，只冷冷道：「妳從一開始就不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一個被情所控的武者。」

洛笙煙語氣如霜。

「你從殺人如刃，變成為情妥協；從沉穩寡言，變得……會猶豫。」

「而猶豫，是會死人的。」

墨音眼神一動，冷笑：「所以妳想讓我回來？」

「不。我是想問你——你是要為他死，還是想讓他活？」

這一句，如劍直刺內心。

「你若執意護他，他遲早會為你放棄局。」

「而你若轉念助我，我可保他性命，保他權柄，甚至——扶他登堂。」

墨音冷聲道：「妳以為我信妳？」

「我不求你信我，我要你信——沈宴不能贏所有局，他終會失手。」

「到那時，你是要陪他一起死，還是拉他一把？」

短短數語，將局勢與情感瞬間倒置。

墨音一語未回，只靜靜站起身，低聲道：

「我不是來聽你談局的。」

「那你來做什麼？」

墨音轉身之際，留下一句：

「我來看看，我到底為了誰，把自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洛笙煙坐在原地，久久不語。

她知道，她這一次輸了——不是輸在話術，而是輸在對方還願意為一個人受傷。

而她自己，已經傷得太久，早就不再為誰留心。

風過舊樓，紙卷翻頁，她卻未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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