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聽話 - 第八章：血色真相

子彈擦著司徒楠的肩胛骨飛過，在木牆上炸開一團雪霧。俞瑾的手還握著槍，卻在最後關頭偏移了槍口。

「為什麼不動手？」司徒楠喘息著將她拽到鐵櫃後方，鮮血染紅了半邊身子。

俞瑾沒有回答，而是扯下圍巾按在他傷口上：「止血。」她的聲音冷硬，手指卻在顫抖。

暗蛇的殺手正在逼近，皮靴碾碎積雪的聲音清晰可辨。司徒楠突然握住她的手，將一個微型引爆器塞進她掌心：「東南角有氣罐，按下紅色按鈕，我們有十秒鐘逃生。」

「那你呢？」

司徒楠扯出一個帶血的笑：「我引開他們。」

不等俞瑾反應，他已經翻身躍出掩體，朝著反方向連開三槍。殺手們的火力瞬間被吸引，子彈追著他的身影在雪地上炸開一串彈坑。

俞瑾咬牙按下引爆器。

轟——！

巨大的爆炸掀起雪浪，安全屋在火光中坍塌。她在濃煙中狂奔，卻看到司徒楠被氣浪掀飛，重重撞在岩石上。

「司徒楠！」

他們躲進冰縫時，暴風雪正呼嘯而至。

俞瑾撕開司徒楠染血的襯衫，眼前突然閃過相似的畫面——二十年前的海難之夜，母親也是這樣撕開父親染血的襯衫。

「止血帶......」她喃喃自語，手指本能地找到動脈按壓點。

司徒楠蒼白的臉上浮現震驚：「你怎麼會戰地急救？」

更多記憶碎片湧現：軍用帳篷、戴著骷髏戒指的手、父親與周世昌爭吵的畫面......

「父親不是商人。」俞瑾突然開口，聲音縹緲，「他是軍火核查員，那艘遊輪裝的根本不是貨物，是化學武器。」

司徒楠瞳孔驟縮：「周世昌在走私軍火？」

冰縫外傳來腳步聲，殺手們的紅外線瞄準點在雪幕中晃動。俞瑾突然扯開司徒瑾的襯衫，露出他胸前的狼頭刺青——與記憶中父親照片上的刺青一模一樣。

「這刺青......」

「司徒家繼承人的標記。」司徒楠握住她的手按在刺青上，「你父親也有，對嗎？」

追殺者的腳步聲近在咫尺。

俞瑾突然奪過司徒楠的槍，對著冰縫頂部連開三槍。積雪崩塌的轟鳴中，她拽著司徒楠滾進暗河，刺骨的冰水瞬間吞沒兩人。

當他們浮出水面時，已在一處隱蔽洞穴。司徒楠的傷口被冰水泡得發白，卻死死護著懷裡的防水袋。

「這是......？」

「當年遊輪的貨艙記錄。」他咳出冰水，「父親用命換來的證據。」

微光手電筒下，泛黃的文件顯示：周世昌借沈家航線走私的，竟是生化武器原料。而簽署運輸協議的，竟是俞瑾的養父——俞氏集團前董事長。

「不可能......」俞瑾踉蹌後退。

洞外突然傳來掌聲。

「精彩。」周世昌的聲音響起，十幾支槍口對準他們，「沒想到最後是你們幫我找到這份證據。」

司徒楠突然笑了。

他抹去嘴角血跡，眼神如嗜血的狼：「舅舅，你知道我為什麼選擇這個洞穴嗎？」

周世昌臉色微變。

司徒楠舉起染血的懷錶，錶盤折射出詭異的紅光：「這裡是父親設計的絕殺牢籠，紅外線觸發的C4炸藥，足夠讓整座山崩塌。」

殺手們慌亂後退，周世昌卻冷笑：「虛張聲勢，這裝置需要密碼啟......」

「密碼是沈輕羽的生日。」司徒楠看向俞瑾，「也就是真正的你。」

俞瑾腦中轟然作響——1997年9月17日，這是她遺忘二十年的真正生日。

倒計時開始的蜂鳴聲中，司徒楠將她推向暗河出口：「活下去！」

俞瑾在爆炸的氣浪中墜入冰河。

當她醒來時，已躺在瑞士警方的救援直升機上。林誠紅著眼遞給她染血的懷錶，錶蓋內側嵌著張老照片——

二十年前的司徒楠抱著五歲的她，在司徒老宅的花園裡笑得燦爛。

記憶的閘門轟然洞開。

原來那場海難前夜，是年幼的司徒楠偷偷將她藏在救生艇。原來這些年他瘋狂收購航運公司，是為了追查周世昌的罪證。原來那句「你不配」，是怕她捲入危險......

「他在哪？」俞瑾攥緊照片。

林誠沉默地指向舷窗外。

雪崩後的群山宛如巨獸獠牙，朝陽將積雪染成血色。在最高的那座峰頂，隱約可見半枚狼頭刺青在冰層中閃爍——

那是司徒家繼承人最後的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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