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聽話 - 第七章：餘波未平

周世昌被捕的新聞鋪天蓋地，但司徒楠沒有絲毫鬆懈。

淩晨四點，他站在私人醫院的落地窗前，右臂纏著繃帶，左手握著手機。螢幕上是林誠剛發來的消息：「老闆，查到了，周世昌在入獄前聯繫過'暗蛇'的人。」

司徒楠的眼神驟然冰冷。

暗蛇——亞洲最危險的職業殺手組織，以不死不休著稱。

他轉身看向病床上熟睡的俞瑾。她因為過度疲憊和輕微腦震盪被醫生強制留院觀察，此刻在藥物的作用下睡得正沉，長睫在蒼白的臉上投下淡淡陰影。

司徒楠輕輕撫過她的髮絲，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

「不惜一切代價，三天內找到暗蛇的雇主。」他回復道，隨後撥通另一個號碼：「準備飛機，我要帶俞瑾離開香港。」

俞瑾是被輕微的顛簸驚醒的。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架私人飛機的豪華艙內，窗外是翻滾的雲海。

「醒了？」司徒楠的聲音從身側傳來。他換了件黑色高領毛衣，襯得輪廓越發鋒利，右手仍纏著繃帶，左手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這是哪？」俞瑾撐起身子，太陽穴一陣刺痛，「我們為什麼在飛機上？」

「去瑞士。」司徒楠遞給她一杯溫水，「暗蛇接了殺你的單子。」

俞瑾的手一抖，水灑在真皮座椅上：「職業殺手？」

「嗯。」司徒楠的表情平靜得可怕，「周世昌最後的報復。」

飛機突然劇烈顛簸，警示燈閃爍。駕駛艙門打開，飛行員聲音緊繃：「司徒先生，雷達發現不明飛行物接近！」

司徒楠瞬間起身，一把將俞瑾拉進懷裡：「抱緊我。」

下一秒，飛機猛地側傾，俞瑾看到窗外一架沒有標識的黑色直升機正朝他們發射什麼東西——

轟！

刺眼的火光中，司徒楠用身體護住俞瑾，迅速給她套上降落傘。

「聽好，」他在她耳邊大吼，蓋過爆炸聲，「等下我數到三，你就跳！」

「你呢？！」俞瑾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司徒楠沒有回答，只是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在她掌心塞入一個微型定位器：「阿爾卑斯山E區有我的安全屋，如果走散了就去那裡等——」

飛機再次中彈，艙壁撕裂。

「一、二、三！」

強烈的失重感襲來，俞瑾感到自己被推出艙門。寒冷的氣流撕扯著她的衣服，在急速下墜中，她最後看到的是司徒楠被火光吞沒的身影——

俞瑾在雪地裡醒來，渾身濕透，右腿劇痛。

她拖著傷腿爬進一個獵人小屋，用司徒楠留給她的打火機點燃壁爐。火光中，她顫抖著打開那個定位器，卻發現裡面除了座標，還有一個加密資料夾。

密碼是她的生日。

文件解鎖的瞬間，俞瑾的血液凝固了——

螢幕上是一份二十年前的調查報告，關於一場奪走她父母生命的"車禍"。而調查報告的委託方，赫然是司徒家族。

更令人震驚的是，檔最後附著一張照片：年輕的周世昌，正與她父親握手交談。

三天后，當司徒楠踹開安全屋的門時，迎接他的是俞瑾冰冷的槍口。

「解釋一下。」她的聲音比雪山還冷，將電腦螢幕轉向他，「為什麼你父親要調查我父母？周世昌又為什麼認識我父親？」

司徒楠的臉上還帶著未愈的傷痕，眼神卻異常平靜：「你終於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

「你真正的名字。」司徒楠緩緩走近，無視抵在胸口的槍，「俞瑾只是養父給你的名字，你本姓沈，是沈氏航運的繼承人。」

俞瑾的手開始顫抖，一些模糊的記憶碎片突然閃現——豪華的游輪、父親將她推入救生艇的瞬間、爆炸的火光......

「那場海難不是意外。」司徒楠的聲音低沉，「周世昌策劃了一切，就為了吞併沈氏的航線。我父親發現後開始調查，卻因此送了命。」

他伸手握住槍管，將它抵在自己心臟位置：「現在，你要為父母報仇嗎？」

俞瑾的眼淚砸在槍身上。她該相信這個滿口謊言的男人嗎？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直升機轟鳴。

司徒楠臉色驟變，撲倒俞瑾的瞬間，子彈穿透玻璃，擦過他的肩膀。

「暗蛇找到我們了。」他喘息著撕開襯衫，露出鮮血淋漓的傷口，「現在，你有一個選擇——」

又一排子彈掃射進來，司徒楠將俞瑾護在身下，在她耳邊低語：

「相信我最後一次，或者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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