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落葉的約定 - 序章扒、迴圈

距離並不遠，卻像隔著一整段被封鎖的時間線。他張口，想說什麼，卻在吐出聲音前，看見對方也微微張嘴。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tA5NEydqC
動作一模一樣，卻——不在同一個節奏裡。

「你是誰？」

他問得很輕，聲音未落，對方已開口：

「我也正想問你這句話。」

語調沒有敵意，甚至有些熟悉，像是——他曾經對某個人這樣說過。

他皺起眉頭：「那你……來這裡做什麼？」

對方卻回答：

「不是我來這裡。是你，把這裡叫醒的。」

這一瞬，他愣住了。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7yxuresUG
語言不只是回答，更像是在糾正他記憶的敘述方式。

「我沒做什麼……我只是跟著時間的裂痕來到這裡。」

對方輕笑了一下，那笑聲不是嘲諷，更像是——某種早已聽膩的重複。

「你總是這樣說。每一次都這樣說。然後我們又會忘記彼此的聲音。」

空氣再度變冷。

「每一次？你到底是誰？」

那人慢慢舉起手，指向他握著十字架的手掌。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0BsxCE1G
他的目光順著看去，才發現——十字架上不知何時，多出一道新的刻痕。

一組坐標與時間碼。

鐘聲的餘韻尚未散去，他卻感覺自己像被一瞬間扯離了身體。

不是暈眩，而是一種失重的語意偏移。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6Cpse3bEo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卻不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你要記得自己是誰，即使世界不再……」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24Wc9WoIb
「不是我留下來，是我還沒走完。」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LTHVTVkb
「Reverse Axis 不穩定……你無法再承受一次。」

聲音不斷湧入耳中，彷彿有人從不同時間點的他抽出語句，剪貼成一段混亂的自述。他想伸手阻止，卻驚覺——自己的手在顫抖，卻不是他的動作節奏。

他的雙手開始交錯。

一隻手緩慢而冷靜，另一隻則顫抖、焦躁。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nU6p2Ylm
一隻屬於現在的他，另一隻——來自某個曾經試圖「離開」的版本。

他想開口，卻發現舌頭像卡在某個節奏之外的語言系統裡。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58hdMDX3
每當他試著說話，出口的聲音都比他意識早半秒、或慢半秒，像是有人在幫他預言，又像是有人在重播他的遲疑。

他開始「聽見」自己的內心聲音轉為兩個頻道：

【意識主控 · Channel A】：「不要讓他靠近……那不是我……不是我……」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aptrsdqtt
【意識浮動 · Channel B】：「你一直在逃，現在該輪到我了。」

鐘聲再響一次——第五次。

不是迴響，而是指令。

他忽然聽見十字架內部傳出一串聲波式電子提示：

【Reverse Axis: Phase 2 pending】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us0aItkKh
【人格主控浮動率：67%】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xpjT3Bta
【記憶源交錯已達上限】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XaGYNWYJd
【請選擇：「鎖定自我」或「允許融合」】

他想要按下「鎖定」，卻發現整支手機早已不在手上。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gywvNsWXr
他明明記得自己剛才還握著它——但現在，手機正躺在不遠處的地面上，屏幕閃爍著錯碼：

【YOU CANNOT LOCK WHAT YOU CANNOT NAME.】

他的呼吸開始急促。

「我是……誰？」

這句話他說了出來，但在說出口的瞬間，他意識到自己根本沒開口——是「另一個他」說的。

而這一刻，他聽見一聲裂響，不是空氣、也不是牆面。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ZBPLMT8l
是他腦中那條界定主體的時間線，斷了。

所有聲音瞬間靜止，世界宛如按下「延遲」鍵。

他感覺到自己的視覺像水面般被撕裂，所有畫面在左眼與右眼出現不同影像：

左眼看見現實街道，人群模糊，燈光正常；

右眼看見銀白裂縫，時間靜止，空無一人。

而他就站在這兩個版本的世界之間。

【Last Spoken Sync: 火曜日 03:00 / Version Merge: Incomplete】

他心臟猛地一縮。那代表什麼？

對方彷彿聽見了他的心念：

「你說的話，我也說過。」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7ZEdDbq0B
「你經歷過的，我也記得——只是順序不同，視角不同。」

他忽然啞口，因為他無法反駁。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pIpzKp4tZ
那些最近夢裡的聲音，那些似曾相識的對話場景——不是他預見了未來，而是他正在複誦另一個版本自己曾經說過的話語。

「你想知道為什麼你會走到這裡嗎？」

那人影緩緩走近，語氣如風落入水面：

「因為你從來都不是單一的你。」

「你是一種迴圈——一次次試圖離開，一次次又選擇留下的意志殘痕。」

他想再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語言開始錯置。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kvSh1bB2
他本想問：「你為什麼會記得這些？」

但當他張口時，說出口的卻是：

「我們不是早就見過了嗎？」

對方停下腳步，聲音變得低到像耳語：

「對。你說過的每句話，終將由我來說一次。」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74SfbEBb
「而我說的每句話，終將寫進你的記憶。」

鐘聲，在這一刻再度響起。

第四次。

他睜大眼，看著對方的身影逐漸變淡，與他的輪廓交疊、融合。

意識開始產生重影，他開始分不清：

到底，是我在問他問題，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Izhynbe8
還是，他在用我的聲音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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