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他們說，那是意外》 - 第一百零二章｜系統沒關掉

下午三點，手機維修店閣樓。1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4X8Sm75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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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映雪和嚴洛離開後，屋內一時靜了下來。只有風扇的聲音緩緩轉動著，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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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然將閣樓的門反鎖，轉身看向陳志恆與黃詠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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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一件事沒跟他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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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詠珊看著他，沒有說話，只是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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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然從抽屜裡拿出那支黑色的U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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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志生，昨天晚上又來找過我一次。」他頓了頓，「沒有任何預告，直接在我家樓下出現。他說，有些事只能告訴我，或者說，他只能信得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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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恆皺起眉頭：「他跟你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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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然將USB插入筆電，螢幕亮起，一個簡潔的加密界面跳了出來。他輸入莫志生交代的密碼，幾秒後，一個資料夾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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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只有兩個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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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命名為「Exit Simulation_A31.pdf」的文件，另一個是.mp4影片，名為「Echo_Test Foot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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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周浩然先打開了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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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顯示的是一段監控畫質的錄像，攝於一間狹小會議室。牆上掛著一幅模糊的地圖，四個人圍坐在會議桌旁。無音，但影像清晰。當中一人——周浩然立刻認出——是年輕時的黃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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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正是莫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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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九〇年代的錄像？」黃詠珊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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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目不轉睛看完這段三分鐘的沉默會議。畫面末端，黃建文低頭寫下一串數字：K9-1991/0312/ECH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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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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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然打開PDF檔案，裡頭是密密麻麻的技術分析與模擬資料，大量關於「社區分層清空模型」、「群體干擾測試參數」、「回饋遮蔽演算法」等字眼穿插其中，閱讀難度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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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後一頁，卻是一段手寫文字，掃描得略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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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31行動不是一次清場，那是一個驗證。驗證怎麼將一群人從現實中逐層切離。你要問我它成功嗎？這USB會自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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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在模擬人類行為，而是在模擬人會選擇『不行動』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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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現在能讀到這段話，代表你已經走過了超過七成的模擬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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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還沒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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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hi S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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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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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詠珊終於低聲說：「所以……我們現在做的事，還在某種『模擬』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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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然看著筆電螢幕，神情異常平靜：「如果這是真的——那我們現在，已經進到他們沒設計過的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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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恆冷冷道：「我不管他們模擬什麼，現在我只想知道：是誰還在操作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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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知道，這一刻，在城市另一頭，一個久未使用的終端介面正悄悄啟動，顯示一行閃爍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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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ho路徑異常啟動。預測偏差率：14%。系統請求：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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