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他們說，那是意外》 - 第九十五章｜天橋上的男人

訊息來得突然，但幾人都心照不宣。這樣的語氣、這樣的挑地點方式，不像是要閃躲，而是想正面交會。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UQWUBGV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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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設下陷阱，也沒有安排人手尾隨。這是一次不帶預設的會面——或至少，他們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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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旺角街道依舊喧鬧。霓虹燈下，洗衣街天橋顯得特別狹長，來往行人腳步匆匆，大多不會在橋上多停留。六點剛到，天橋中央，一個穿著灰色薄風衣的男子已站在欄杆旁，身形瘦削，頭髮略亂，看起來就像一個日常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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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詠珊第一個認出那人——正是他們前幾日查到的身份照中的莫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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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得很安靜，沒有任何防備姿態，甚至連眼神都沒有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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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莫志生？」周浩然終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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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點了點頭，眼神落在幾人身上：「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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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錄音的聲音不是你，對嗎？」黃詠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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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志生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我不是你們口中的『莫生』。我從沒用過這個名字。但我知道那是誰的聲音……只是，我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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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互望一眼，剛欲追問，莫志生舉起一手，示意他們先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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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找到我，是因為我曾是那個小組的一員，對嗎？」他看著周浩然，語氣不急不緩，「K9工程，在九十年代初，有過一次內部測試。我負責的是模擬架構和回饋預測，但我從來沒有參與真正的操作或執行。後來，有人叫我退出，我就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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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叫你退出？」林映雪皺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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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清楚他當時是代表誰，只知道——他說的話，不能不聽。」他望向遠方天際，聲音低下來，「後來我才知道，那人，是九龍城寨最後幾場行動的操盤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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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了一下，補充道：「不是M。我不知道M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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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恆冷冷問道：「那你現在出來，是想幫我們？還是想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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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志生看了他一眼，語氣輕淡卻堅定：「我出來，是因為——如果你們繼續追下去，你們會死。除非你們知道該怎麼避開那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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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條線？」嚴洛忍不住插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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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從內袋取出一個小小的信封，遞給周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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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能說的全部。你們最好今晚就看，之後離開香港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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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我們放棄追查？」黃詠珊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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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是說，如果你們要查，就要知道哪裡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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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他轉身離開，腳步平穩，毫無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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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上只剩下車聲與行人聲，喧鬧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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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的紙質粗糙，邊緣有些泛黃。周浩然低頭看了一眼封口，沒有馬上拆開。他忽然有一種預感——這封信，會改變他們對整件事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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