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悔過湯（《弊傢伙！我要去祓魔》同人） - 第三章改命咒-2

安泰湖345號樓下，路嘉敏眼神飄忽，為避免被當成可疑人員，她不敢在門口久站，向旁邊走上兩步裝作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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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路上走走停停，心情如同即將旅遊的小學生，但等真正走到端木零家樓下，路嘉敏才發覺自己心中有無數問題想問。無意識捏緊手指，她仰頭望向不知幾層的樓房，呆呆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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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現在才13歲，還和媽媽生活在一起。性格會不會比現在活潑？或是依舊表現冷淡，只對在意的人流露些許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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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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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包裏取出查理的通緝令，路嘉敏繼續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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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一直都很想記起爸爸的模樣，甚至最後不惜……如果能讓她早點知道這個，她在未來就不會那樣做了吧，也不必陷入執念，可以開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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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零零才十三歲，不需要背負這麼多，路嘉敏想著，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跨越時間與小阿零見面，而查理的事，或許是自己不多能為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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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想得出神時，有個路人經過，路嘉敏用餘光一掃，即刻認出那是端木零的媽媽端木圓。果然沒找錯地方，路嘉敏的呼吸亂了兩拍，趕緊扭頭裝作看風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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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端木圓已經敏銳地停下腳步，望向路嘉敏：「小姐，我們是不是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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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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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筆寫字，在紙上唰唰的聲音一度蓋過指針的滴答，端木零抬頭看向時鐘時，心中仍在估算著時間。平時這時候，媽媽已經拎著飯菜回家，但今日遲遲未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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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筆去窗邊，瞧見媽媽正站在樓下，與一位陌生女性湊近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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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零立刻繃直身體，這些年她跟著媽媽四處搬家，對於周遭環境變化異常敏感，現在皺起眉頭，迅速起了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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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吉，雖外險內安，若守正無悔，則風波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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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樓下的路嘉敏，正扯出個僵硬的笑，她的腰間被一個冰涼硬物抵住，觸感像刀。而刀的另一端被端木圓握著，貼近過來遮掩動作，於是旁人只覺得她們在親暱地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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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圓語氣冰冷：「你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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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惡意……」路嘉敏被此番場景嚇得不輕，她對端木圓的初印象來自那幅恬靜的遺像，偶爾聽零零說起媽媽的事，都只當她是一位和藹長輩。怎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她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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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裏拿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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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拿著查理的畫像——路嘉敏急忙遮掩通緝令，只覺得百口莫辯。不明人士拿著異端分子通緝令站在「異端」親屬門口，難怪端木圓會直接出手控制住她，肯定認為自己準備舉報抓人，為保護女兒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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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路嘉敏顧不得腰間的威脅，臉色發白但卻快委屈得流淚，「我只是想讓零零看看爸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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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這樣的回答只會讓對方更警惕，路嘉敏依然不願撒謊，她想見零零，她想幫零零。而那份真心已經躍出胸膛，無法被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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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圓的眉毛皺得更緊，壓了壓手中的刀。她試圖把看相本領用在面前女生身上，卻得不到答案，看不見任何因果，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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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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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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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與委屈交織，路嘉敏的情緒已經決堤，衝破面上示好的笑容，她也不想再去控制，像溺水者捉住稻草般拿出那張黃符：「這是我的任務，我是想真心想幫助端木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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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端木圓只是瞥一眼，「不是凡物，恐怕只有你自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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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嘉敏一愣，又想到什麼，依然急急地問：「那，你有沒有聽說過悔過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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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悔過湯？」端木圓一口叫出全稱，這次，她的表情徹底轉為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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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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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鎖轉動，端木零抬頭，見到媽媽平安回家便露出笑容，但隨即發現媽媽身後跟著個垂頭喪氣的女生，不禁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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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圓卻沒有立即解釋，放下手中飯盒。零零也未多問，只是嫻熟地將飯菜分為兩份，推一份給媽媽：「媽媽食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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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嘉敏在旁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低著頭，忍不住用眼角偷看端木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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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路嘉敏的目光，端木零略作思考，又把自己的飯分出一部分裝好。被示意坐下來吃飯的路嘉敏鼻頭一酸，望著飯菜沒忍住道：「零零食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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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端木零愕然望過來，路嘉敏慌忙雙手合十，自說自話補完後半句「阿敏食飯」，便不敢再與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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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路嘉敏自覺幫忙收拾，端木零便站在她身旁，突然問：「你是媽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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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路嘉敏轉過頭，認真端詳端木零的臉，這是13歲的零零，似隻幼貓，對外人沒那樣警惕，對外界還充滿好奇。但對於她的問題，路嘉敏只能回答：「我的身份，你媽媽不准我同你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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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零點頭，聽話地沒有再追問，但路嘉敏又壓低聲線，向她發出邀請：「其實有個簡單方法能證明我的身份，不如你將手放在我掌心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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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嘉敏伸出右手，掌心朝上，呈托舉狀，不知為何有些發抖。端木零或許覺得這個邀請無傷大雅，便欣然赴約，將稍小的手搭在對方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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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勃的能量場瞬間擴散，端木零感到股熱流從掌心傳遍全身，帶著溫暖與寧靜，掃走所有負面情緒。她仔細體會著這種感覺，剛想問對方怎麼回事，卻見到路嘉敏正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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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如同孩提時期最純真珍貴的笑容，可眼睛裏分明還噙著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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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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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看見，（同你以前拖手的）走馬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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