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行—墨染江湖》 - 第九章：風會群英-其四

四、無名初戰・影落擂前

無名擂旁，人聲嘈雜。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KPl4tjCO
這裡沒有觀禮台，也沒旗號宣示，只有一塊塊木牌簡單記著「擂三」「擂五」之類的編號。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0tUajdI5
規矩清楚得很：兩人報名，上台對打，贏的留下，輸的讓位。

夕遞上寫了「白川墨客」的名條時，心底其實有些微妙的猶疑。

——我怎麼會這樣就報了？

不是早說過了，不想引人注意，不想被看見。

她站上擂台時，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多麼衝動的事。

——我剛剛幹嘛要報名啊？

四周人聲鼎沸，視線像熱浪一樣鋪過來。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55vpFzq1A
她其實想轉身走人，可名條都寫了，江話也在台下看。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qrEMVArn
要是現在認輸……太丟臉了。

對手名叫柳聞舟，自稱什麼「崇光派親傳」，長相斯文，一開口卻滿嘴優越感。

「……這名字是什麼意思啊？『白川墨客』？畫師也來打擂？這擂台越來越像春遊了。」

「不說話？是怕說了就輸得更難看？」

「妳這小身板要是摔了，記得別告主辦單位啊！」

夕沒理他，劍柄在掌心稍微滑了一下，她悄悄換了個角度握緊。

第一劍來時，她腳下立刻反應，動作快得超出預期，自己也嚇了一跳。

第二劍橫斬，她閃開了，卻發現呼吸比想像中急了一些。

第三劍是虛招，她沒被騙，腳步移得不錯，但腿有點抖，她太緊張了，身體還沒完全放開。

第四劍來得最快，也最狠，她沒多想，身體先動，橫劍掃出。

那一下她沒想清楚方向，只想擋住。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7hnyqLM2K
但劍正中對方手腕，「啪」地一聲，對手兵器脫手而出。

夕愣了半息。

……我剛剛……打中了？

她心跳亂成一團，站直時才發現脊背一片汗。不是沒力，是太緊張。整場下來，反而是精神最累。

她壓下喘息，讓自己看起來像早已預料那般，冷冷道：

「你下不下？」

她下了擂台，腳底微虛，心跳仍亂。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VUoukRgn
那一下劍她不敢說是實力，只能說——運氣真的不錯。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fmOjt5OB
也可能是那傢伙太笨了。

她正想繞到後方喘口氣，耳邊忽然聽見有人喊她名字——

「白川墨客！」

江話笑著跑過來，手裡還拎著一串蜜糖果子。

「我還以為妳只是嘴上說說，妳真的打了啊？還打贏了？」

「……運氣好。」夕語氣虛了一點。

「運氣也要出手才行啊，妳剛剛那一下——欸，說真的，妳以前不是說妳不喜歡上場嗎？」

夕沒回答，只是默默把劍收入背後。

正說著，忽然一道人影從旁邊繞過來，一聲驚呼脫口而出：

「妳怎麼會在這裡？」

她一抬頭——宇文逸。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8c3FM5gP
這次不是那種平淡無波的語氣，而是真真正正的驚訝，語氣裡還帶著點不確定：

「妳剛剛那個是……妳上的擂？」

夕被問得一愣，只能點頭。

「原來妳……會武功？」莫淩也湊過來，眉毛幾乎要挑上去，「我們一直以為妳只是畫師啊。」

「也沒學多久。」夕語氣仍淡淡的，但臉上已浮起些微尷尬。

「剛剛那劍不輕欸。」宇文逸像是還沒消化完這件事，眼裡帶著明顯的意外，卻也沒多問。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8h4ulb5k
他頓了頓，補了一句：

「……不過挺準的。」

「說真的，要不是近距離看到，我還真沒認出來。」莫淩說，「妳報那什麼——白川墨客？還挺唬人的名字。」

「低調。」夕只說了兩個字。

江話挑眉，忽然往前一步，雙手背後靠得靠近夕，一臉哀怨地出聲：

「哎呀～我的夕姐姐啊……怎麼一群年輕帥氣的劍俠出現，妳就把我這個路邊撿來的旅伴拋在後頭啦？」

她語氣半真半假，音調故意拖長，聽起來像是戲台上走腔的花旦，一出場就讓莫淩皺了眉。

「……這位是？」他目光下意識往夕那邊掃。

「我啊，江話，江湖的江，話多的話。」她順手比了個拱手，「目前跟這位畫師小姐同行——不是門派同伴，只是旅伴兼飯友，偶爾擔當導覽員。」

她語氣輕鬆，說完還自己笑了一下，完全不怕生的樣子。

宇文逸微點了點頭：「第一次見。」

江話笑得自然：「沒關係，第一次見的朋友比較容易記住，特別是像我這麼有風格的。」

這時周圍也漸漸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

「欸，那個是誰啊？剛打擂那個？」

「等等，那個人……是武當的人欸？」

「真的假的？她是誰啊？」

夕聽得出耳語漸響，只覺得有點煩。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fDydZhig
她低聲道：

「我去找點水喝。」

「我陪妳。」宇文逸說得很自然，沒有遲疑。

她看了他一眼，沒拒絕。

這時江話忽然笑出聲，搖著頭往後退了一步：

「好啦，那我就不當那條擋月的雲了。」

她語氣又壞又輕鬆，還意味不明地補了一句：

「一筆好墨，一柄好劍，這畫面挺成雙的。」

莫淩看了她一眼，正要跟上去：

「我也去——」

「不不不，這位莫二少俠，您留步。」江話立刻一手攔住他，笑容燦爛，「這種時候就別打擾人家氣氛了，妳不想當劍俠界的第三筆對吧？」

莫淩臉一黑：「……我只是想喝水。」

「那邊有茶攤。」江話往另一側一指，「我請你一杯，順便聽你講講江湖見聞，如何？」

「……」

莫淩無語，最後還是被半拐半推地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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